夜风拂动,树影婆娑。
门扉处久久无人应答,楼喻以为他这次真睡着,便没再惊扰,渐渐沉入梦乡。
却不知霍延心绪纷乱,半宿未眠。
“还有,”楼喻以手枕头,侧躺注视着霍延,“以前事,你当真不再怪
?”
两人很难有这个机会剖析心扉。
或许是三斤坡夜太过静谧,或许是今晚
月色太过温柔,又或许是楼喻对前路如何心存茫然,他只想趁着这个机会,与霍延多聊
聊。
他想借霍延勇气与力量用
用。
霍延半晌未应。
“你这样不好睡,起睡吧。”楼喻诚挚邀请。
霍延闭着眼,“无碍。”
“他们应该不会偷袭,你不必这般守着,再说,门外还有周满他们轮流换防。”
少年世子声音清越,在月色照拂下,显得尤为温柔。
霍延听出他真切关心,胸口微暖,不由睁开眼,眸中浮现浅浅笑意。
楼喻轻咳声:“他自然有。”
他第个就给
冯三墨。
不过霍延愿意同他说这些,楼喻是真很高兴。
这表示他在积极主动地发表看法,参与事务。
夜幕降临,没有光,望远镜也用不。
凑近目镜,物镜对准远处。
竟真可以看到远方
人影!
霍延心中大惊,扭首看向楼喻:“此物从何而来?”
楼喻笑,“难不成在霍二郎眼里,整日在窑炉里钻来钻去,只是为
烤火?”
“当然不是。”
就在楼喻以为他快要睡着时,门扉处传来他沉着有力声音,答案和上次
样:
“既非你,何来怪罪?”
楼喻目光闪动,不禁失笑:“你就那肯定?”
“嗯。”
“要是以后再变回去呢?”
“你睡,守着。”
楼喻只好作罢,闭上眼默默数羊。
片刻后,木床又吱呀几声,世子殿下声音又响起:
“霍延,等到京城,你
同去拜祭两位霍将军。”
霍延沉默几息:“好。”
郑义抠得很,连个油灯都不愿给他们点。
其实楼喻误会郑义,魁梧壮硕
义王,已经在蒋勇
海量下醉得
塌糊涂,哪还记得吩咐手下点油灯?
皎洁月光洒在庭院中,透过门窗缝隙钻
进来。
楼喻侧躺在简陋木床上,稍稍翻个身,木床就吱呀吱呀地响。
霍延则靠坐门边闭目养神。
霍延定定望着他,“此物对打探军情大有裨益。”
楼喻用下巴点点远处三斤坡。
“咱们这不正在打探军情吗?”
霍延哑然失笑,眼前这人,总能在最寻常时候,给他最大
惊喜。
他观察好会儿,忽然道:“此物若给三墨兄,亦有大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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