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笔直接闯进来,面对楼喻时眉眼俱生喜意,语气却愤怒至极:“殿下,谢侯爷和谢大郎在养心殿前跪着,说要同郡主和离!”
楼喻双眼顿亮,来!
他铺垫这多,不就是为让谢家主动去求皇帝剪断姻缘线吗!
而且就算真逃出去,皇帝就没有名目赐罪削藩吗?
太天真吧!
“其余人呢?”
霍延道:“众藩王、世子都合议过,只是此事冒险,唯有这几人愿意参与。”
“唉,谢家动作怎这慢?”楼喻感叹,“不是向来擅于揣测上意吗?怎还没行动?”
但这确实是种赌博心理。
他不惜以身犯险,增加手上筹码,却忽略其他人想法。
他是真心感激霍延。
“你耳力不俗,近日可听到什消息?”楼喻伸手示意他坐下聊。
话说开后,霍延也不扭捏,只要以后某人不再不顾自己安危便可。
楼喻数次想同他沟通,都被他气势所慑,便有些词钝意虚,不敢多言。
好不容易抓住这次机会,他必须要解释清楚。
“没生气。”霍延正色道,“你如何行事皆由你自己做主,无需旁人置喙。”
楼喻:“……”
都说出这番话,还叫没生气?
上。”
——没有不理你。
“多谢。”
楼喻乖乖披上薄毯。
“那天确是故意不躲。”
少年世子气呼呼地趴在桌案上,俊秀眉眼写满“好烦”字样。
霍延不禁扬唇:“想回去?”
“嗯,还是庆州好。而且也想早点带阿姐回庆州。”
话音刚落,冯二笔回到院中高呼:“殿下!殿下!出大事儿!”
霍延利落起身开门。
他坐在桌案另侧,沉声道:“有几位藩王和世子密谋,想要潜逃出京。”
楼喻挑高眉头:“脑子真没病?”
这节骨眼上,皇帝怎可能不严防死守?
估计行馆内外,都被眼线盯得密不透风。
唯出京途径,就是乖乖上交军权。
他索性积极认错:“当时确抱着被伤念头,这样就可以留下谢茂伤铁证,去找皇上哭诉更加理直气壮。”
“明白。”
霍延当然清楚楼喻用意,他只是心里憋得慌,有些不舒服。
楼喻笑笑:“多谢你及时救,若非你,眼下估计只能卧床养伤。”
他当时有几分把握,只要稍稍改变方向,卸玉枕力道,他就不会真受重伤,充其量只是蹭破点皮,流点血。
霍延倒是没什表情:“嗯。”
“不生气?”
楼喻依稀记得那天霍延脸黑如锅底。
他知道霍延是在担心他安危,心里面有些受用,可又有些心虚。
这几天霍延虽比之前更沉默寡言,但做起事来却体贴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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