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用力握住霍延轻颤手,温声道:“他已经下去给霍将军赔罪。”
霍延眼眶泛红,轻轻“嗯”声。
两人就站在杜迁面前,丝毫未做掩饰。
杜迁又非纯情少年,见二人双手交握,瞬间瞪大眼睛。
他震惊道:“
他跟霍义无冤无仇,若没有皇帝命令,他又何必做这等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事情?
霍延拳头紧握,嗓音艰涩问:“他为什要这做?”
杜迁哂笑,“因为他怕啊。”
越没有能力人,就越害怕有能力人。
正乾帝自己是个平庸人,便见不得霍义这般经天纬地人物在他面前晃悠,仿佛在时时刻刻提醒他是个废物!
再说,范文载是太子老师,是太子党,也必不会同意太子做此有损社稷之事。
杜迁不由看向霍延,面露讥笑:“你看,你主子只想选择对他有利答案,却不管霍家被害真相到底是什。”
霍延想都不用想:“比起你,当然更信他。”
他又不是傻子。
这拙劣离间计,怎杜迁就屡败屡试呢?
会触碰这样敏感问题。
虽然楼喻已经攻取京城,但外头还有太子,还有汤诚和越王虎视眈眈,除非太子死,除非楼喻不怕天下人耻笑和讨伐,否则他是不可能当上皇帝。
而汤诚,作为太子铲除逆贼靠山,虽无首功,却依旧立有大功,未来权势如何尚且不明,但可以想象是,日后大盛江山,必将成三足鼎立之势。
楼喻既然除不汤诚,又何必当着霍延面问这样问题?当真不担心霍延心中不忿?
他沙哑着嗓子道:“霍义跟没仇,没有必要害他。”
于是,他头脑热,霍义死。
忠臣良将被杀,江山在这样庸主手里,如何能不乱?
他用不光彩手段除掉心头大患,又拿天下百姓性命要挟藩王上缴兵权。
到最后,却被自己亲子,联合他最瞧不上匪徒杀死。
何其荒唐可笑!
楼喻声音彻底冷下来:“你再废话个字,不保证杜府血脉还能见到明天太阳。”
他惯于发号施令,身上威严与日俱增,此时冷下脸来,倒是颇具帝王威仪。
杜迁竟连对视勇气都没有,不得不低下头颅。
他道:“是大行皇帝。”
大行皇帝就是正乾帝,因为到现在还没有定庙号,只能先这称呼。
楼喻问:“所以你是帮凶,那主谋是谁?”
“如果说是太子,你信吗?”杜迁冷笑。
楼喻眸色微冷:“你把当傻子?”
太子是皇位继承人,他只需要等正乾帝驾鹤西去,便可顺利登上皇位,而且从太子性情来看,他不是那种为登上皇位而不择手段人。
所以他没必要除掉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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