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是第
次，贺行意识到自己被另个人深切地需要。
整晚，贺行都没有睡着。
整个寝室如果不开灯就是完全黑暗，但到
月球时间
早晨七点，床头灯就会缓慢地亮起来，模拟就是窗台日光。
这个设计也是为避免月球上工作人员时差混乱。
靠着这点床头微光，贺行终于可以看清楚何欢。
贺行觉得自己要疯，听着何欢每个字，他牙关就颤抖厉害。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抱紧个人，拥有个人，想要留住个人，温暖个人。
“你定要活着啊。不然
怎
办？”贺行喉咙疼痛得厉害。
“对，定要活着，还有你。”何欢再次吻上贺行，“要跟你回家。”
“无论你以后恐惧什，有呢。”贺行靠在何欢耳边说。
位置。是回去之后才知道，她死很痛苦，非常痛苦。她本来可以摘掉氧气让自己解脱，但是她为们直坚持到最后口呼吸。所有人都说把战舰开回来是英雄……不……他们才是。”
贺行听着何欢声音，闭上眼睛，眼泪落下来。
他直以为这世上背负着沉重过去只有他自己。
其实不是，还有何欢。
他像个逃兵样，说自己怕黑，说自己怕幽闭空间，就离开战舰。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何欢额头，浓郁纤长睫毛以及鼻骨。他眉其实生得很有风骨，因为他眼睛轮廓很细腻，所以乍眼会觉得他眉也有几
“嗯。”
像是声叹息，又仿佛所有空虚都被满足。
他们就这样紧紧抱着彼此很久很久，久到贺行双臂都发酸，胸口都被压快喘不过气，可就是舍不得放开手。
何欢就这样枕在贺行胸膛，听着他心跳，紧紧地抱着他。
全然占有姿态，让贺行连动都没法动下。
而何欢却直在这里，没有怯懦。
“火控手……是临时被调来。他是个不亚于陈玉高手，不骗你。但是们匹配度不是很高，百分之八十。在作战之前演习，俩还在较劲。他说‘何欢你那牛掰，演习你自己来，直接交出系统，不跟你玩’。但是真到作战时候，他明知道先打掉左侧敌人，他就会被击中……但他还是选择保护。”
贺行心痛到无以复加，他发现所有安慰都没有意义，所有痛苦都是烙印。
哪怕现在看起来愈合，深刻伤疤仍然在那里。
“战舰里……真只剩下个人。说什不会有人回应……带他们回家也不会有人感激。甚至不知道把那些追逐敌舰个个打掉意义何在。为什要活着啊？他们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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