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拍下凌念梧肩膀道:“你还是叫路小蝉吧!大路边树上蝉鸣不绝,喜欢这个名字!”
凌念梧两三步跟在他身后,路小蝉回过头来朝他眨眨眼睛,那模样甚是可爱。
“念梧,都说‘夏蝉不可语冰’,觉得做只夏天
少年忽然不笑,而是皱着眉头,凑到凌念梧面前:“你说你年纪轻轻,听说也就三百来年修为吧,老气横秋。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个千余年老头子呢!”
凌念梧张张嘴,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少年看着他那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样子,又笑起来。
“你别叫恩公啦!听起来挺变扭。”
“那不知道你仙号是什?”
他看见凌念梧,笑起来。
仿佛无限晨光都在那双眼睛里。
“哎哟?你醒啦!诶,不愧是有几百年修为哦!好真快!”
他来到凌念梧身边,大大咧咧拍下他肩膀。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凌念梧双手抱拳。
再想起自己因病浑浑噩噩这些日子,无数次都已经行到鬼门关,他真差点就踏进去,可就是那口清润茶水,将他引回来。
仿佛大梦初醒,他拖着虚弱身体,要去向那少年道谢。
但是那少年既不在厢房,也不在后院。
听庄中人告诉他,那位太凌阁来医童是个顽皮主儿,安分不下来,总是在执梧山庄后山里溜达,不饿是不会回来。
凌念梧去后山,在林中看到个少年。
“仙号?师父给起仙号是‘离澈’。离就是‘生死离别’离,澈就是‘清澈见底’澈。意思是希望看透人世间生死离别。”
“果真是很有境界仙号,离澈君。”
凌念梧又要行礼,却被对方抬住胳膊。
“诶,可没说喜欢这个仙号。生死离别若是看透,心中就什都没有,那如何珍惜自己所拥有切呢?”
凌念梧愣住。
少年却乐:“你看你这轻飘飘样子,知道想干什吗?”
“恩公想要干什?”凌念梧抬起头来问。
“在你腰上系根绳子,风吹,就上天啦!”
凌念梧这才明白对方是说自己太瘦,风吹就跑。
“恩公若真要将制成风筝,也乐意之至。”
他脚踏在石头上,双手袖口都捞到手肘上面,专注地看着对蛐蛐在石头上打架。
他动,身上瓶瓶罐罐也跟着发出叮叮当当声响。
那声音和执梧山庄“铅华铃”声音不同,那是快乐而豁达声音。
凌念梧生都忘不掉。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那少年,直到那对蛐蛐儿跳进草丛里不见,少年才意犹未尽地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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