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结衣,你不想知道吗?我向沉默的手机询问。你不想知道是谁砍了你父亲的头,又是为了什么做出这种事吗?不想咒骂犯人吗?不觉得对方应该赎罪吗?或是不想报仇吗?
可悲的自问,而我连自答的力气都没有。
我合上手机,塞进口袋,两手抓着扶手蹲下。我明白没有我帮得上忙的事,但是我们仍旧继续调查。就如同失去手腕却苦于幻肢痛的人一样,空虚地搔抓已经失去的手腕。
*
NEET侦探事务所位于五层高的大楼,大楼四周架设了六台监视录影机。原本是为了调查事务所的访客,所以随时录影附近的状况。这次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派上用场,架设在屋顶上的第六台录影机,拍摄了区立公园前方的道路。
“等一下。”
我什么也没想就说了。
“如果现在取消委托,我们会很头痛。因为爱丽丝现在——”
我的言语坠落在扶手另一端的虚空中,仿佛听到结衣困惑的叹息。
“爱丽丝很多事情还查到一半,请你再等我们一下。”
第二天,我接到结衣打来的电话。
‘不好意思,之前麻烦你了。’
结衣轻快的声音甚至让人感到一丝淘气,反而让我更不安了。那时候我正在学生会办公室写前一天去参观R高中的报告,为了避开其他学生会成员的目光,我走到走廊上去讲手机。
“结果没事吗?”
我把手肘靠在扶手上问道。多云的天空下,校舍中庭的银杏树稍上还余下几片叶子,受到北风的吹拂。
“不过还是太远了,不管怎么扩大影像,路人还是只有豆粒大小。这种像素连性别都分辨不出来。”
爱丽丝坐在床上,耸
‘你在……说什么呢?’结衣说道:‘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我爸爸已经被人砍断头死了啊!
你究竟在说什么呢?他到现在还身分不明。我说想去警察局,结果鹫尾先生和社长都哭着求我不要去。’
“……对不起。”
‘为什么鸣海要跟我道歉呢?你什么坏事也没做啊?我已经没有事情需要拜托你了,所以,所以……”
结衣的声音突然失去温度而萎缩,仿佛将被北风撕裂。在她挂断电话之前的最后几句话,我几乎都听不见。
‘没事啦!我四处去道歉过了,当然主要是跟鹫尾先生道歉啦!啊哈哈。’
结衣的开朗反而让我感到一股寒意。
‘接下来要说的事,其实应该当面跟你说的。只用电话说明,实在很不好意思。’
我明白结衣接下来想说什么,所以拼命思索如何打断她的话题。但是,我的所作所为都是白费工夫。
‘你也知道了吧?我父亲……他已经不在了。我很感谢你们至今为我调查了这么多事情,调查费用的报价单用手机简讯传给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