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扫视著家谱说:
「感觉上,这一切好不现实。」
我一说就后悔了。在那所医院待过的我都说这种话,大家感觉更不切实吧。
可是我既没看到尸体,事后又没和爱丽丝说过话,感觉怎么说都像是在念故事书一样。对喔,昨天和她分开之后就再也没和她说过话、见过面。爱丽丝现在怎么了?遗产遗族关我什么事,全拿去喂狗算了,我只想见爱丽丝。在那种恼人的家族包围下,她现在作何想法,被他们怎么了?是不是正遭受各种虐待,被逼著承认不实之冤呢?没营养的想像在我的手脚铐上沉重的枷锁,使我动弹不得。没了爱丽丝,我真的连「该想什么好」都想不出来。
「少了爱丽丝的藤岛变得好废喔。」
「客观来看,最可疑的不是这个叫干嗣的老头和他的子孙吗?」少校以带点愤慨的口吻问:「或者说,那个叫萤一的动机更大吧?会不会是他故意栽赃给爱丽丝啊?」
「鸣海,你觉得呢?萤一是怎么样的人?很恶毒吗?」
「……咦?啊,什么?」
话题冷不防转到我身上,吓得我发出怪声。
「藤岛中将,你还没睡醒啊?幸亏我防范未然,早就开发出一秒能连射六十罐提神饮料的机器了。」「谢谢,不需要。」我急忙拦住又想从背包里拿出怪机器的少校。
不一样了,不过现在情况相反喽。除非遗嘱有指定遗赠对象,否则就是由这个叫干嗣的爷爷独自全收。」
「阿宏,你怎么会对继承遗产的事这么清楚啊……」
阿哲学长有点不敢置信地感叹。
「都是和贵妇盖棉被聊天时学到的啦,偶尔也需要听她们发发这方面的牢骚嘛,就是老公的父亲来日不多了,或是遗产税之类的喽。所以我也自己查了一点,结果就记下来了。」
这种赤裸裸的事就别说了,但还是谢谢你清楚的解释。
被彩夏这么说,我整个人都傻了。
「啊……啊
「喂,实际见过紫苑寺家那些人的就只有你一个耶,振作一点啦。」
阿哲学长说得我缩起脖子。
「是没错啦……」
「藤岛,有什么让你烦心的吗?」
「也算不上烦心啦。」
「呃,所以……」彩夏自信缺缺地说:「爱丽丝的爸爸比会长先死,爱丽丝就不必继承了──这是真的吗?」
「是不必继承没错。」宏哥点点头:「可是她不需要那么做,因为只要放弃继承就没事了,怎么可能只是被卷进亲戚争遗产的麻烦里就杀了老爸啊?那个男的在想什么啊?」
「再说,如果不想闹上警局,自己内部解决,犯人是谁根本就无所谓吧。」
「紫苑寺家的人或许是那样想。」宏哥说:「不过被害者的太太那边的亲戚,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喔,对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