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当侦探。
所以身为侦探助手的我,不也……
『就这样喽
『你想把事务所怎么处理都随你便。萤哥这几天就会派人去搬东西,所以放著不管也无所谓,只要把空罐或垃圾之类会发臭的丢乾净就好了。冰箱里的Dr.Pepper随便你喝,就当作是遣散费吧,还是彩夏他们几个早就偷喝了?』
遣散费是什么意思?怎么会说到处理事务所来?
我好几次都想停下影片。我不想看这种东西,也不想听这种话。但手指不听使唤,眼睛也移不开。
『你大概不相信我说的话,也以为这影片是照萤哥写的剧本录下来的吧。』
唾液艰苦地挤过喉管才落进腹中。一点也没错,你是被紫苑寺家的人拱出来当代罪羔羊的没错吧?
爱丽丝在这里稍停一会儿,摊手注视掌心,彷佛在寻找某物渗入其中的残迹。
抬起头后,她带著加倍脆弱的笑容说:
『昨天,我父亲死了……是我杀的。』
我听得停住呼吸,两手用力抓著笔电萤幕,大拇指按得液晶萤幕扭曲,黑影晕散。
『你应该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做那种事吧?』
『可是啊,去那间医院前,我已经决定好要那么做了,要带走八年前忘了拿的东西。这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思,也是我想出,唯一值得一试的办法。证据就夹在莉莉鲁脖子上的丝带里。』
我讶异地看向桌脚。爱丽丝交给我的熊宝宝被我从医院带回来后,就一直搁在那里。
『其实我也曾经打算像「她」那样,一并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后来我认为没那个必要,因为我不会再见到你了。在你心中的我已经死了。毕竟生离和死别有那么一点点类似嘛。』
「她」指的是谁?z.sha?你到底在鬼扯什么?
『事情一点也不复杂,就只是赎罪而已。我逾越了死者的代言人的界线,用现实的刀,割除了现实的生命,不能再当侦探了。所以──』
我摇了头。尽管爱丽丝不是真的看著我,我仍一再地用力摇头。她杀的?为何要杀自己的父亲?我不想知道这种事。那无关紧要,我只想知道她现在人在何处,为何没回来?就这么多。
『不知道你能否听懂我的解释。回想起来,从认识你到现在,我的工作时间好像有一半都是替你这个脑筋迟钝的助手说明案件嘛。我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好好对你解释清楚吧。』
最后?爱丽丝,你在说什么?最后是什么意思?
『我那是为了让父亲解脱,也是为了让自己解脱。我没别的办法了,而且这很简单,又没有人会受害。当然,我从现在开始还是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就是了。』
没有人会受害?骗谁啊,你不是失去自由了吗?不是又像以前一样,天天被关在房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