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信你邪。
姬越:“松手。”
卫敛:“陛下……”
姬越:“孤不听。”
卫敛死活不松手,姬越耐心耗尽,便自己动手抢。
……那倒没有。屋内烧着地龙,暖和得很。可到底外头是深冬寒夜,不盖被子睡晚肯定要再着凉。
卫敛思索瞬,二话不说,扑上前去抢秦王被子。
卫敛扑过来瞬间姬越便察觉到。他这般谨慎之人岂会轻易把后背毫不设防地留给对方。时刻防备已成习惯,几乎是在立刻就要反手扼住卫敛咽喉。
卫敛声音却更快:“陛下不给,就恕臣自个儿来抢。”
姬越手顿,卫敛顺势就抢过去半被子。
他是秦王,断没有跟人分享道理。
昨晚那是不跟病人计较。
卫敛很乖巧地跪坐着:“陛下,能分臣点吗?”
姬越心中有说不清道不明气,故意刁难:“不能。”
卫敛想想:“那还能加床被褥吗?”
姬越将卫敛抱回寝宫,安放到榻上,而后坐在床边脱自己鞋履。
室内熏着淡淡龙涎香,萦绕在鼻尖很是安神。龙床很大,容纳五六人绰绰有余。卫敛不着痕迹地挪到里头,顺手扯过被子卷住自己。
待姬越回头,就看见他和青年中间空出大段距离:“……”
很好。对方很自觉。
对于领地意识极强秦王而言,他确实不喜欢与人过分亲近。昨夜青年生病,下意识寻找热源依偎着他是没办法事。今天卫敛清醒,自然懂得分出条楚河汉界。
个死死抱着被褥,个非要把被褥抢回来。两个弱冠青年生生如垂髫小儿般,纠缠在起你争夺,谁也不让。
姬越快被这胆大包天卫敛气笑。
——其实
姬越凤眸微敛:“卫敛,你不要命?”
从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
卫敛抱着被子,言辞恳切:“臣昨夜风寒未愈,今夜若再受冻,恐病气过给陛下,臣万死难辞其咎。便是为陛下周全,臣也得顾好自己身体。”
他抬眼真诚道:“臣都是为您着想啊。”
姬越:“……”
姬越强调:“不——能。”
卫敛:“?”
这不是秦王。这个不知道在生什闷气幼稚鬼是谁?
姬越余光瞥他眼,自己盖好被子,翻个身背对他,竟是不打算管他。
卫敛着身单薄中衣,在夜里瑟瑟发抖。
……可还是有点微妙不悦。
姬越不清楚自己这份不悦从何而来,也许是从来只有他嫌弃别人份,不允许别人对他避之不及。
姬越拉下帷幔,俯视卫敛:“你把被子卷走,让孤盖什?”
卫敛呆下,慢慢松开被褥,恋恋不舍地扔给他角。
姬越毫不客气地把被子全部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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