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衍呸声:“有本事你来试试!”
卫敛温柔笑道:“反正疼不是。”
反正疼不是。
这话听着有几分耳熟。
此情此景,让卫衍骤然想起某件早已被他遗忘在角落里事。
少年把鼻涕把泪,模样狼狈不堪。
“卫衍,你也就这点出息。”
谁?谁在说话?
卫衍勉强睁开眼,就见白衣青年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清清冷冷。
“你,是你!是你告状!”卫衍恨声道。
细皮嫩肉小公子何曾受过这种苦。杖下来,痛不欲生。
卫衍当即就眼泪鼻涕流脸,破口大骂,形象全无。
“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呵,不知悔改,继续打。”
“本公子让父王都杀你们!把你们凌迟处死!”
让卫敛次次都赢又何妨。
只要他别哭就好-
浮云馆。
“住手!你们干什!可是楚国公子!你们不要命吗?”卫衍惊恐地被侍卫架出来,搁到刑凳上。
见到那骇人刑杖,卫衍冷汗都吓出来,高声叫嚷:“犯什错?你们无权处置!要回去告诉父王,看你们怎跟父王交代!父王会把你们脑袋都砍下来!”
最丢人天。
姬越抵唇:“说句话罢,孤又不会笑你。”
“不就是哭回?谁没个难过时候?孤小时候被迫射死只心爱鹰,当晚哭得天都塌……”
卫敛腾地站起来:“臣告退。”
径直踏出御书房大门。
……
那时卫衍六岁,卫敛十二岁。
如果不是疼得爬不起来,他现在定会扑上去撕卫敛。
行刑者见卫敛来,收杖行礼:“公子。”便暂停行刑。
卫敛半蹲下身,怜悯地望着卫衍:“疼不疼?”
屁股疼不疼?
这话之前还是卫衍奚落卫敛用。如今卫敛疼不疼不知道,反正卫衍屁股是真疼。
“给重重地打。”
“啊!别打,错,好疼啊……”
卫衍起先还有力气骂人,后来便转变为求饶,最后连说话力气都没。
眼前都出现重影。
他不会要被打死在这里吧……
掌刑太监冷笑声,说声:“行刑!”
国公子又如何?战败国公子,打便打,还需要给个交代吗?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在谁地盘。莫说个公子,就是楚王来,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侍卫听令,抬手便是重重杖打下去,正击在卫衍臀部。
卫衍脑子空白瞬,随即爆发出阵杀猪般嚎叫。
他暂时不想见姬越。
忒没脸。
留下姬越静静地望着紧闭大门。
这还是第次在他们交锋中,卫敛先落荒而逃。
不过这种场子……姬越也不想多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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