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尸体被卫敛下令把火烧光,避免尸体成为新传染源。但此举又遭到死者家属抗议,他们认为人死后应当入土为安,焚烧遗体乃挫骨扬灰,无罪之人不应当得到如此对待。部分家属聚集起来,要把尸体带走埋葬。
有些士兵也不能理解这种做法,但因为卫敛这几日建立起来威望,他们选择无条件服从命令,打算与抗议死者家属再次好好说道。
卫敛却说:“让他们带走。”
士兵们愣,让开道路。
几日后,消息传来,那些带走尸体家属都无例外染上瘟疫,而选择把尸体留下家属则都安然无恙。
周禺山腼腆笑笑:“公子救小山命,草民不过动几句嘴皮子,举手之劳而已。”
卫敛低头看周小山被毯子盖着双腿,说:“能治好她腿。”
周禺山呆。
“救人救到底。”卫敛轻轻笑笑,“举手之劳而已。”
周禺山双眸颤动,立即跪下磕头道:“公子大恩大德,草民当牛做马都要报答!”
多人命,她自愿。
平民家长大少女胳膊没有深闺娇养千金小姐那般白皙细嫩,可上头完好无损,没有点儿腐烂痕迹。
原本群情激奋百姓们安静瞬,使得周禺山声音愈发清晰:“你们看到没有!她好!喝公子开药,她当天没有再严重,第二日就淡许多,如今第三日,她彻底好!和小山是你们看着长大,们不会骗你们!”
百姓呆滞片刻,随即爆发出激烈哄抢。原本对药避之不及,如今却又都拥而上:“给碗!”
“要喝药!”
同日,士兵中发现部分人感染。究其原因,竟是因为曾偷偷摘下面巾透过气。
至此,卫敛命令无人再敢质疑。他说要焚烧尸体,也再无人阻拦。
所有事情都证明,公子才是正确,他俨然成众
“不必。”卫敛垂眸。
“说,举手之劳。”-
之后几日,事情开始慢慢步上正轨。江州政务暂时交由周明礼打理,卫敛则每日给周小山施针灸之术,伴以药物调理,慢慢恢复她双腿,其余时候也会关注疫情进展。太医和医官药童们忙着给病人看诊、煎药、喂服,每个人都忙得热火朝天。
然而治疗速度也实在赶不上病人死亡速度。药材有限,煎药需要时间,照顾人手又不够,切都有心无力。
清平县每天都在死人,尸体堆积如山。只能说,情况比朝廷到来之前已经好很多。可生死面前,人力依然渺小,他们能做只是尽力去挽救。
“这药真能保证咱们药到病除?!”
“不管,给也来碗!”
“也要!”
……
周禺山退回来,卫敛看他眼:“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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