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淡笑:“不过是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在刚被送到秦国时就被姬越废武功,受极刑押入大牢,毫无反抗之力。
卫敛颔首,似乎很是赞赏:“好个大义凛然。”
“你生性,bao虐残忍,自幼便肆意虐杀宦官宫女,盖因身份尊贵无人敢言。长大后你学会收敛,将那些腌臜事都掩于暗处,披上层伪君子皮,勉强还能装个人。”卫敛点点剖开他虚伪表面,“为挑起纷争,你设计让耶律丹**重华公主,你杀她,又栽赃嫁祸给陈国……”
耶律丹听到这儿忍不住,bao怒:“什?当初设计人是你!”
耶律丹愣,立刻转移火力,阴阳怪气地打声招呼:“公子敛,哦不,楚王陛下。”
“您怎也进来?”
卫敛充耳不闻。
“秦王怎对您这个枕边人也毫不手下留情啊?”耶律丹话句句掏心窝子,“早说与您合作,您就是不回信不出兵,缩在壳里当乌龟。这下倒好,大家都被关进大牢,等着秋后问斩。”
耶律丹在牢里待许久,对外界信息接受极少,只以为卫敛出现在此,也是因为楚国战败,成阶下囚。
累,明显是受重刑,不知情人见,恐怕还要感叹句不人道。
岂知他手上沾染无数冤魂。
耶律丹挑眉:“哟,夏国太子啊,怎伤得这重?都没认出来。听狱卒说你夏国特别识时务,不仅不战而降,还眼巴巴把你这太子送来当质子,保全整个王族。不像耶律族,抵死顽抗,最后全进牢里。”
他讥讽道:“你这小白脸长得倒还干净,也难怪夏国想学楚国送质子过来卖屁股求和,也不看看你有没有人家姿色。怎秦王没宠幸你,倒把你关进来?”
温衡神色淡淡。耶律丹受不如今凄凉境地,已经跟疯狗样乱咬人。
隔壁两人都没理他。
“江州数十万百姓性命,皆被你视为儿戏
卫敛全程无视他,走到温衡牢房前,吩咐道:“把门打开。”
“诺。”狱卒恭敬地拿出钥匙,解开门锁。
这副主人姿态让耶律丹顿时消音。
温衡靠墙坐在地上,黑沉眼眸眯眯。
“迟阎之毒,围场之刺,江州之疫。太子殿下倒是个搅弄风云好手。”卫敛温声道,“这笔帐,该怎跟你算?”
“怎不说话?哑巴?”耶律丹没得到回答,又示威性地捶下牢门。
“耶律王子何必五十步笑百步。”温衡平静道。
同为阶下囚,何必狗咬狗。他们都不过丧家之犬罢。
耶律丹正欲再嘲讽,天牢大门阵窸窣,几名狱卒跟着卫敛走进来。
天牢阴暗潮湿,青年白衣华服,如流光照人,分外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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