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从线缝隙中单刀直入,他眼泪刚刚顺着明晃晃墙壁淌落下来,就被这足以剔骨风刀,斜刮成幅拙劣而变形吹墨画。
苦情戏还没散场,他就哐当声,栽倒在病床上,抱着脑袋,剧烈发抖。
被他吓跳,哇地叫声,却见他直勾勾地看着,眼睛通红,睫毛上蒙着层泪光。
“辜辜?”他道,向伸出手,“你在这儿?”
这才发现,竟然是俯视他,轻飘飘地坐在床沿,两条腿悬在床边。
上,摔得眼前发黑,却见他脚踏上病床,将手掌贴在那冷冰冰墙壁上。
“辜辜,你别动,你跑得太快,抓不住你,”他道,“你怎变成这多个?为什在跳舞?”
致幻毒素开始发作。
更心虚,现在他眼前应该有大群炫彩荧光火柴人在划船,扭动得如同金蛇狂舞,十分抽象,也亏他还能扒着墙壁痴痴地看着。
“辜辜!”他急切道,“你别走,为什你手这冷?”
手臂,双腿,脸,都被这直白无遮掩月光,照成幅过度曝光画。
吓死,跃而起,正要落荒而逃,他怎可能让走,伸手就来抓手腕。
——抓空。
他从身体里穿过去,大概是抓住团长得像空气。
幸好只是虚惊场。
当然是防冷涂蜡。
也难为他,竟然能从场变幻无常,虚无缥缈幻觉之中,厢情愿地握住某个人手。
或者说自以为握住。
中毒者脑内幻想太过浩瀚莫测,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他五指又开始痉挛,冷浸浸月光从病房窗户里透进来,将他五指斜拉成扭曲影子,像爬山虎藤蔓样,在惨白墙壁上肆意生长,结网成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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