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医生声音,低沉而疲惫。
“大巴位置已经确认,正在打捞出水,车身受损严重,可能在出水瞬间解体。你如果还想见他,就过来吧。”
他和傻逼弟弟表面舅甥,又暗地里较着劲儿,傻逼弟弟捕获皮毛丰美猎物,不免自负地炫耀给他看。
他尝鲜,又暗嘲夏煜蠢得可笑,明明酸得入骨,还要佯作大度。
他开始故意让发现他痕迹。
逼得傻逼弟弟维持不住表面浓情蜜意。
可怜只知道靠在傻逼弟弟膝上打游戏,迟钝得像个傻子。
大概真是颗蛇蝎蘑菇,菌类中百草枯。
和沾边飞禽走兽,总是非死即伤。
他在病床上将养几天,睁开眼睛,就来找。
新来医生是个年纪颇轻姑娘,笑起来脸上有两个甜窝。
她显然深谙这病患危险程度,培养皿瞪眼,她就补上针。等他轰然倒下,她就像哄小孩儿似,给这肌肉麻痹庞然大物喂药,擦掉他眼睛里溢出来鳄鱼泪。
针筒,里头液体闪烁着刺眼光。
几乎瞬间抱着头尖叫起来。
他回过头,紧张地来摸索脸:“谢辜,别怕,谢辜……”
然后他就被管镇静剂放倒。
药物不断推进他身体。
直到被吞剥入肚,才后知后觉尝出疼。
也不知道这场单方面,bao行有什值得他念念不忘地方,以至于他缩着喉结,双目赤红。
“真是个疯子。”他嘲弄道。
这证据确凿口供只来得及招半,手机铃声又开始大煞风景。
他示意医生接起来,贴在他耳边。
还用棉签压着他眼睑,轻轻柔柔地滚几圈。
培养皿被她磨得没脾气,只能压着声气问她:“你看到谢辜吗?刚刚还在旁边。”
“你刚刚睡着。”
培养皿恍然道:“把他弄丢。”他把脸侧在枕巾上,突然道:“当初眼就相中他,想方设法地弄到手,结果他死。”
战战兢兢地,听他回忆往昔。
他颈侧,bao凸青筋,不甘不愿地弹动几下,慢慢隐进皮肤底下,仿佛脊蛙被解剖后,渐趋麻木屈膝反射。
从指缝里,惊骇地看着这幕。
这次挨药不是。
但眼看着这条鳄鱼被放倒,依旧难免兔死狐悲。
热源耗尽,在精疲力尽中,栽在他肩上,化作颗圆滚滚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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