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启唇,口角又断断续续地涌出鲜血来。
谢春残心中不详之意大起,他把攥住洛九江腕脉,灵气刚输进去,就被对方已经破烂如棉絮般经脉生生堵回来。
方才那刀惊艳无比,可背后付出代价却也沉重让人承受不起。
“们安全,让给你疗伤,你别说话。”谢春残咬牙道。在按住洛九江腕脉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刚才施救几乎全无作用——他如今剩下伤药都还是三年前在市集上换来,市集三年不开,他留下伤药也不是很多。他给洛九江喂下去都是些醒神凝气、愈伤调养药丸子,并没有哪颗能针对洛九江如今经脉破碎伤势。
躺在地上少年脸色惨淡若败絮,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呼吸起伏,简直就像个横尸于地血葫芦。谢春残不辞辛劳地反复在他破碎成截经脉里依次传入灵气,却也只能万般不愿地感受到洛九江手指越来越冷。
就是陆旗没说这句话主动撞上来,他也要取此人首级,好给自己朋友赔命。
洛九江覆满鲜血身躯犹热,谢春残时却不敢探他鼻息,更是不愿为空出左手,将他在雪地上放下。就在谢春残几乎要以牙咬紧弓身之时,直在惊愤之下被他忽略环境变化已经近在咫尺。
两人脚下突然空。
就在他们刚刚落入昏暗甬道瞬间,几声有规律机械摩擦轻响,随即便有机关合拢,切平静如常。片息之后,挡在陆旗行人面前罡气缓缓散去,而呈现在他们眼前,只有雪原上片茫茫白。
不知何时,洛九江和谢春残已消失无影无踪。
他在几天前还是能活蹦乱跳边挥刀边分析局势,个时辰前也好好地给鸟肉抹盐煨料……哪怕就在炷香前呢,他身上虽然被人戳几个窟窿,却也还能说能笑。
纵然在此片死地里早被消磨尽切希望,双眼目睹过无数次生死,谢春残仍然不敢直视地上动不动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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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间四面石壁昏暗方室,谢春残刚刚草草试探下,吊顶机关铁板很厚,他在底下轻易打破不得,不知上面陆旗他们能否掀开。不过即使对方翻开机关找到他们,至少也该是时半刻后事。
至少现在,比起雪面上追杀诸人,谢春残还是更担心洛九江。
只草草确定下周围环境,谢春残就重新回到洛九江身边,他探洛九江鼻息,脸上忧色就更加深重,他拿出储物袋里仅剩几种伤药,毫不吝惜攒成把,几乎全给洛九江塞进去。
被谢春残狠掐几把人中后,洛九江悠悠醒转,他双眼睁开时瞳孔茫然片,竟是谢春残从未见过恍惚死寂:“……谢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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