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看清楚自己长什样,客观来说是个美人,然而身板孱弱,肤色苍白,眼下发青,头发蓬乱,由于疲累而垂头丧气,总体上讲还是像个鬼。
他只得就这样去找姓朱医生。
璃门早已经锁上,他本来不想惊动任何人,此时却不得不拍打玻璃门,提醒护士站值班护士来帮他开门。
护士看到他脸吓跳,半晌才蹭过来说:“是小程吗?你干嘛弄成这个样子?”
程几说:“今天到个公司联谊会上表演,怕拖得太晚,所以没卸妆就赶回来。吓到你吧?对不起。”
护士说:“没事。这儿有洗面奶,会你拿去用。”
程几向她致谢,故作平静地问:“妈今天怎样?”
“老样子。”护士说,“对,你收拾干净就到医生办公室去趟,朱医生今天值夜班还没睡,刚才跑来问你回来没有,他有话对你说。”
“好。”程几点头,接过护士洗面奶。
为不露怯,他在护士站多呆十几秒,扫视周边情况,很快发现水房指引箭头,便先往那边走。
水房里有开水炉子,有洗手池,还有面时日久远镜子。
他洗好几遍脸才把脸上厚重粉底搓掉,奈何睫毛膏防水,越揉眼圈越黑,时间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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