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几困惑而迷茫,看齐北崧很久,久到齐北崧都怀疑他是不是睁着眼睛在睡觉。
齐北崧胸膛起伏,呼吸渐重,他不知道程几将作何反应,万对方忽然挥拳,他还得做好搏斗准备。
可是半晌之后,程几轻轻嘟囔句:“这酒真是太上头。”然后抓起被齐北崧掀开被子角,重新盖回自己身上,翻身背对着他。
齐北崧颗心吊到嗓子口,还没来得及落下,程几又翻回来,再度掀开被子展下,将齐北崧也覆盖在内,并在他身上拍拍,柔声说:“大冬天,别着凉。”
说完他
昨天晚上他用两杯黄酒就把自己灌醉,但他酒品如既往地好,喝多不哭不闹不废话,笑两声就睡,整个晚上动都不动,连呼吸都很轻微。
他整夜都被王北风挤在床角,蜷缩得像只猫,任凭王北风在耳边鼾声如雷,就是不醒。
他大概打翻些酒在衣服上,酒气覆盖他原本气味,因此闻上去像是刚开封坛女儿红,有种甜糯凌冽。
齐北崧用目光描摹着他轮廓,他微微皱着眉,他浓密而森长睫毛,他挺直鼻梁,他紧抿着唇……他长得完全不女气,纯然青年俊美,嘴唇看上去柔软,但薄而略显无情。
他皮肤很好,光滑白净,只在嘴角处生个代表生活烦恼燎泡。
虾饺和叉烧包。”
“听月楼在海湾那头,来回两小时车程呢!”王北风说。
“那你还不快去?再晚就赶上早高峰。”齐北崧把跑车钥匙扔给他,“赶紧趁虾饺刚出锅买,趁热带回来,开车去,别瞎踩油门飚太快,否则超速罚单来扣你工资去缴。”
王北风没办法,只得悻悻地接过车钥匙。
他离开,齐北崧就反锁上病房门。
他小圆耳朵上居然长个冻疮,这都怪他冒失地把长发剪,又不戴帽子,将耳朵,bao露在严冬湿冷阴寒空气中。
齐北崧打量着他,三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身体连丝毫反应都没有。
太好,他果然不喜欢直男,并且对方还是个以殴打他为乐直男,上次定是肉碰肉肢体刺激缘故。
终于,他觉得自己行为不太正常准备离开,偏偏此时程几张开眼睛。
齐北崧无法避免地与他视线相触,脑袋不自觉往后缩两寸。
病房里只剩下四个人,齐北崧自己,程几,程女士,以及靠门病床上老人,两个活着,两个即将死去,只有个人清醒。
齐北崧几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程几床前,弯腰下来盯着他脸,神情极为专注。
突然他掀开被子,填补起王北风留下空缺,躺在程几身边。
……
程几侧身而睡,十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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