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北崧顿时不满，吼道：“裤子都脱
，你们居然还不来救人？！”
有护士给程几挂上盐水补液，也对齐北崧不满：“你在这里大呼小叫什
？救人也分轻重缓急！家属出去在门外等，有事情
们会喊你！”
“他都休克还不急啊？”齐北崧怒道，“赶紧给他处理伤口！”
“出去出去！”
齐北崧大为光火，其实他也知道不能影响医护人员正常工作，只是焦急。
程几转动眼珠看他
下，像是要拒绝，可惜没力气。
齐北崧便三下五除二将程几沾血
外裤内裤袜子全脱下来，掏掏裤子口袋里没东西，便股脑儿全扔进大垃圾桶。
在此过程中程几安静异常，只频频眨眼，齐北崧真担心他会晕过去。
齐北崧后来才知道他对整件事都有记忆，不动是因为无力，安静是由于尴尬，眨眼是为缓解尴尬，至于都被脱裤子感受，则只有个字——凉。
程几问：“你当时是什感觉？”
“开始抢救，家属不要在这里看，到外面去等！”
“不是家属。”齐北崧说，“为什不能看？”
另位护士说：“家属先留这里也行，正好帮忙把病人裤子脱！”
“什？”齐北崧确认。
“把他裤子脱，会儿方便包扎！”护士叫道，转身就去准备仪器和药品。
“不出去，叫你们院长来，跟他说是齐北崧！”
护士才不管他是谁，把他往外赶，听到争执抢救室主任赶紧过来拦住，说：“知道齐先生！这就去给院长打电话！你先冷静哈！”
医院院长、副院长和医务科主任都是路小跑着进抢救室，估计就
“觉得你身材挺好。”齐北崧回忆，“可惜怕你凉，没敢多摸。”
程几本来要脸红，顿时眼神凛：“你摸？”
“没有没有，只擦下血。”齐北崧发誓。
他当时还真就正人君子回，抖开棉被把程几蒙进去。
进过抢救室人都知道，那里紧张得就像野战医院，时不时有突发状况。齐北崧还在这儿助人为乐，房间另头某位病人突然心跳呼吸停止，所有医生护士都往那边集合，推药推药，心肺复苏心肺复苏，忙作团。
“全部脱？”齐北崧问。
“从里到外！能脱就脱，脱不下来不要硬拽，用剪刀剪！”
“……”齐北崧望向程几，后者趴在枕头上，眼睛半睁着，神情有些淡漠。
这是失血过多必然症状，类似于麻醉后初醒，仿佛有张厚塑料膜将他与外界隔离开来，他能看到人影晃动，听见混响说话声，甚至还能听得懂意思，但已经无力反应。
齐北崧凑到他耳边说：“听到没有？是医生让帮忙，不是故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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