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北崧知道那不是冷，而是恐惧，他安慰：“或许不是最糟糕
情况。”
“没有别情况
。”程几叼着烟望向车外，白皙面颊血色尽褪，睫毛抖得像风中秋叶，“医生跟
说过，但
他没发送过亲人，上辈子是亲人发送他。
他坐在王北风车里细细地发着抖，齐北崧坐在副驾驶位，每隔几秒钟就回
次头，满眼担忧。
程几颤声问：“你们有烟吗？”
齐北崧没带，王北风从口袋里摸出包扔给他。
他从包装里抽出根衔在嘴里，又问有没有火。
程几迷迷糊糊地揉眼睛，表情颇为无辜。
“起来,跟走！”齐北崧说。
“……怎
？”
“长康医院在找你。”
“……”程几愣几秒，从沙发上跃而起,“长……医院找……找？！”
长康医院人找程几整个晚上。
程女士是从夜间十点过后突然不行，心跳逐渐迟缓和微弱,在十二点左右变成轻微波幅,血压也几乎测不出。
她还是像以前样昏迷，床头仪器率先发出警报,医生和护士很快赶到,却发现最应该在程几不在。
他们拨打他电话,结果铃声就在程女士枕头边响起。
护士们又寻找这些天与他寸步不离沈子默,可沈子默受刺激，早早地关机睡觉去。
齐北崧将车载点烟器递过去，他哆嗦半天都没点着。
“烟给。”齐北崧说。
程几从嘴上摘下烟，齐北崧接过，顺理成章地放在自己唇间，点燃拿手送回。
烟上还残留着湿润，程几就着他手吸两大口，说：“有点儿冷……能把空调开大些吗？”
王北风赶紧照做。
“对。”齐北崧将羽绒服披在他肩膀上，“去地下室,王北风会开车来接们。”
见他受惊吓不动弹，齐北崧干脆拉起他手就走，经过门口衣帽架时从拽下条羊绒围巾围在他脖子上。
“……长康医院找。”程几在电梯里时仍在重复。
“先别哭，还不知道情况怎样呢。”齐北崧说。
程几不想哭，他只是事到临头有些怕，其实他已经等待很多天，每天都做足准备，可真要直面这刻，还是会打心底里瑟缩。
多亏之前护士长答应给王北风介绍女朋友,留他微信号,也多亏王北风熬夜追剧,这才算联系上与程几有关人。
王北风当天休息,赵家锐飞机落地时曾经给他发条消息，说齐帅帅又任性，非要先去长康医院才肯回家。
王北风迅速致电赵家锐,终于问清楚程几去向。
“已经从家里出来,开到蓝色天际大概十分钟！”王北风边拉开车门边告诉齐北崧。
齐北崧嗯声,回房穿衣，然后拍醒沙发上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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