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诚惶诚恐模样,就知道幽水侯并没有交代清楚两人切实身份,这黑衣人仍以为陈微尘是帝君。
“陛……大人。”黑衣人话说得磕磕绊绊。
陈微尘起兴致,有心捉弄他:“太远,大抵是回不去——嗯?”
黑衣人想起昨日敷衍
叶九琊看着他,道:“多谢。”
陈微尘放下方才扮作高人时端着架子,解开外袍挂在边,懒洋洋往床上倒,用被子埋住自己,声音带着些柔软鼻音:“叶兄,是时候睡觉。”
便不再说话,当叶九琊也躺下,以为他已经睡着时,才听得他声。
“叶九琊,你之间不必言谢。”
陈微尘说这话时,语气极轻。
何好处,还丢泉水——正走着便开始遭天谴,被石子狠狠绊跤,草丛中有条黑蛇张着嘴就要来咬,她正生着气,立时使出法术把蛇碎成千百段。
今日失策,停到陛下前来失冷静,又确实是自己技不如人,丢泉水也是活该,所幸并未将泉水全部带在身上,宫殿中还有瓶——至于那人是否真能打败魔帝,与自己无关,明日派车马,隐蔽送到星罗渊附近,撇清关系也就算,那缸九幽天泉,实在不能奢望。
陈微尘看着被自己骗得不轻幽水侯离开,笑容里略有些恶劣。
他回过神,把注意力转到叶九琊身上。
之前把两人气氛弄得僵硬,他有些后悔,只好自己搭话:“叶兄,若是方才没有唬住她,动起手来,能有几分胜算?”
流淌着某种缠绵不去情意,斩不断忘不牵绊。
叶九琊无法理解这样情意和牵绊从何而来,又将往何处去,就如同他无法看清身旁这人真假难辨笑容,以及那换脸如翻书本领。
——就像缕明明飘荡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却无法抓在手里轻烟。
次日清晨,驾宽敞马车已然在门外等候。
驾车正是昨日那黑衣人,大抵是被自己怒火攻心主子丢出来赎罪。
叶九琊:“未曾见你真正出手,不知。”
陈微尘叹声:“自己是决计打不过,只能拿着你修为狐假虎威。”
方才用剑与幽水侯过招,她没能识出这是仙界之物,也就是说,若修为归还叶九琊,让他以剑修之身出招,大抵也不会被认出——毕竟锦绣城里和尚也说,剑阁虽是仙道鼎足,可剑之道与仙并不相通。
然而叶九琊身上气运却绝对与逆、厄扯不上关系,所以还是谨慎为好。暂且让叶九琊维持毫无修为状态,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此处竟然是以气运看修为,并非是不出手便不会露馅,”陈微尘道,“还好是陪你来,假如是陆姑娘,有识之士眼便能看出非魔界之人,到时就有数不清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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