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两月下来将大大小小海岛摸得门清,打听到许多消息是因为这位魔帝陛下匿去魔气,混入仙道,人情练达——原来还是善用皮相。
陈微尘最后还是拎起人,拿出信物回指尘。
境界旦低,确实看不出刑秋来历,可他自己身心魔气却是藏也藏不住,不能轻易现
“少年白头也不是这样白法,”刑秋皱皱眉,“何况……你今年才多大。”
“这是在催,”陈微尘淡淡道,“等到八月……日子是过天,就要少天。”
“你将来有什打算?心魔出来,实在是不太平,看他们南海也不像是好东西,”刑秋眼睛亮起来,道:“咱们走吧,去魔界逍遥快活,才不管这些理不清事情。”
“也不想理,只是走不,”陈微尘望向天边轮银月,“能看着他日子,也是过天要少天……其实不见也没什要紧,但最凶险时候就要到,还是想护着他。”
“你……”刑秋气会儿,刻薄道:“倒要看你还有多少情意给他消磨。”
西道。
天道已是寻常所说至高极限,再往上……竟是穷尽毕生所见词句乃至凭空臆想也不知该怎样冠名。
“以前有个在三重天人……要上更高境界,到触及天道地步……”陈微尘嘴角有丝淡淡笑意。
他用心魔形体时,语调总是没有起伏,脸上神情也冷冷淡淡,比起平时,像是换个人,笑容更是极罕见。
“然后呢?”刑秋问。
陈微尘只淡淡笑下,没有说别话。
他们接着喝酒,等坛见底,陈微尘倒是没有事情,刑秋却眼尾泛红,不怎清醒。
若是没有醉,两人在这里说些话,或是观冥,夜也就对付过去,可魔帝陛下既然酒量不太好,倒在坛委实算不上浓也算不上烈甜酒上,昏昏沉沉晾夜海风,实在不太好。
陈微尘冰凉指尖触触他额头,看人清醒些,问:“你住在哪里?”
“西洲岛……”刑秋口齿还算清楚,“有个门派……随便哪个仙子,借个房间,她们对人都极好。”
“然后……没有,今天忽然想,若是三重天之外还有境界,不如就起名叫天外天。”陈微尘饮口酒,朗月清光穿过花枝撒落地,落在他脸上与身上。
刑秋看着,不知该说什,伸出手,捞起他头发来放在手上:“怎白这样多。”
那白发,不是点点长出白,是整根整根雪白。
陈微尘望向岛上高山,花树在其上密密生长着,白花映着白月光,若是醉眼朦胧,准要被看成座雪山。
再看海上白如雪浪花,手支腮,手端起酒杯啜口,才道:“青山亦有白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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