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折拥着被子又在床上坐很久,才感觉状况恢复些。他茫然望着这个温暖房间——昨天发生事情还像梦样,今天才稍微有实感,他来到个另种意义上人类世界,这里人们对他很好——但他离开陆沨本意,就是想让陆沨不要目睹自己死亡。
那这里这些对他友善人们呢?
安折鼻子有些酸,他感到愧疚,但他还没来得及做出进步选择,门就被敲响。
是昨天那个男孩,他拿个盛装早饭托盘,托盘上是冒着热气搪瓷杯子和碗。
“早上你没醒,们没喊你。”男孩道:“树叔又煮土豆汤,你要喝哦。”
办法吗?”
唐岚摇摇头。
“找不到规律。”他说,“开始他们认为和意志有关,后来认为和外来基因种类有关,但是都不对。意志薄弱人可以稀里糊涂醒过来,污染能力弱植物能吞噬人意志,被非常强大怪物感染后也不定丧失意识,保留意志原因只是幸运。再后来磁极失效,全面污染,又证明这可能和基因彻底没关系,金子和铁也能相互污染,个铁原子在显微镜下莫名其妙变成个们没法理解东西。先生说,之前研究全都是错,要寻找新解析方式。”
相同论调安折也听纪博士提起过,他道:“基地也是这样想。”
唐岚很久没说话。
安折道声“谢谢”。
说着,男孩把托盘放在桌上,他低头看着这碗浓郁汤,小块土豆在汤里沉沉浮浮,它和腊肉丝起散发出某种宽和香气,那香气混在白雾里,袅袅地散往整个房间。
——鬼使神差地,他没有再生出过离开念头。
研究所生活并不像基地那样有条不紊,人们没有固定任务和职位,但他们有自发
“安折,”他突然喊他名字,道:“你能感到种波动吗?”
安折点头,他直能感受到。
“变成异种后,很多人都能感受到,”唐岚轻声道:“而且它越来越强。”
清晨,安折从床上睁开眼睛。他头痛欲裂,梦里全是野外,震荡着鼓膜嚎叫声,兽爪踩过淤泥啪嗒声,哭声——不知道是谁哭声。丛林里,幽幽折射出兽类眼睛荧光,他发疯样逃避着什,寻找着什,可是永远逃不,永远找不到。那巨大、虚无波动仍然如影随形地缠绕着他,它好像在这个世界每个角落,连树叶尖端露水都是它化身。
安折用手臂努力撑着自己身体,坐起来,很费力,他骨头好像生锈,不仅无法灵活行动,还变得又薄又脆,每动弹下,他都要怀疑下刻自己就会永远停止,于是他知道,自己离无法抗拒死亡又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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