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看见大小姐猛地蹙眉。
他自己亦是心中跳。
原因无他,这声音,这语气,他很熟悉。
有种杠气。
他循声望过去,只看见个浑身上下裹
男人又狠狠拍下桌,醉鬼无法用逻辑来判断,看样子打算他似乎要去掐死赵琵琶:“小婊儿,看信吗?”
赵琵琶低着头,言不发。
男人恶狠狠笑声:“老子看你长得还行,可怜可怜你,想收你回府——”
赵琵琶浑身发着抖,回头看她爷爷。
她爷爷脑子确凿是不清楚,见她看过来,只是“嗬嗬”地笑着,很和蔼。
林疏道:“谬赞。”
大小姐偶尔会梦先生附体,将他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他几乎快要习惯。
想完曲子,往下看,却见赵琵琶遇上麻烦。
“赵小娘。”个声音粗嘎男人道:“这破曲子吱吱歪歪,像拉锯样,有个什意思?你给老子弹个好听,今天就赏你两银子。”
两银子,可是值二百个铜板。
错。”
林疏:“嗯。”
琵琶多奏柔美之音,然而铜琵琶以铜线为弦,声音浑雄,寻常人难以驾驭。这赵琵琶看身形如此伶仃瘦弱,未曾想能把铜琵琶弹得这样好。
只听那声音激烈跌宕,似乎直冲云霄,使人心神激昂,放缓时,又如同黄沙大漠,寂静悲凉,令人唏嘘。
曲毕,赵琵琶拿个铁钵,在酒桌间缝隙穿行,边走,边道:“客官,赏个脸吧。”
赵琵琶回过头去,低着头,什都没说。
男人道:“快弹!”
赵琵琶:“不会。”
场面十分僵硬,没有人出手或出言帮助赵琵琶。
正当此时,大堂角落传来道声音:“依在下之见,您说法不妥当。”
赵琵琶问:“您想听什样?”
男人目光有些涣散,像是微醺样子,道:“前几天在春风楼听几个婊儿弹甚《花间醉》,老子觉着不赖,你也来个。”
赵琵琶低下头,抿抿嘴唇,半响,道:“不会。”
男人勃然大怒,拍桌喝道:“婊儿都会,你不会?”
赵琵琶紧紧抱着琵琶,指关节发白,又抿抿嘴唇,声音微微发颤:“没学过,没学过她们曲子。”
她弹得确实好,又兼年纪小,引人同情,因此不断有铜钱落进铁钵里,虽然少,但也算能够吃上饭。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林疏在琢磨她乐声。
这姑娘曲子里,别有种悲凉凛冽气势,还有种狠劲,这是他所没有——他只会照着曲谱弹琴,没什情绪能掺杂进去。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曲子才是上乘曲子,若是这姑娘会用灵力,能用琵琶声攻击,她攻击力也定很强。
凌凤箫道:“没有你琴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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