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萧韶长得像凌凤箫?”
萧韶勾勾唇角:“不给你看。”
林疏:“?”
萧韶道:“小时候想,萧韶脸,第眼,要给娘子看。”
林疏:“……”
临闭上眼睛时,看见萧韶正在看着自己。
往日,大小姐虽然脾气不好,又没有多少表情,但是至少脸上没有遮掩,通过细微神情,总能让人知道他在想什,心情好不好——可萧韶却被张面具掩住所有情绪变化,仅剩双墨黑眼瞳,显得冷沉沉,让人猜之不透。
林疏努力想从萧韶脸上发现写情绪端倪,然而还是像之前无数次样失败。
萧韶道:“你在看什?”
林疏看着他,又想起果子脸来。
萧韶道:“来日无牵无挂时,便来此处隐居。”
林疏看着窗外月亮。
他想,自己前路渺茫,姑且随波逐流,没有什地方可去,但与世隔绝,四季如春桃花源也不失为个归处。
他便应声:“也想。”
萧韶道:“多年后,你或可于此处重逢。”
萧韶笑得不明不白,让林疏很费解。
不过,青冥魔君没事,那自然是好。
他们又从头到尾翻遍,解青冥洞天具体细节,这才重新回到床上。
窗外,明河在天,繁星闪烁。
狗吠声和人声渐渐平静下来,寂静又像潮水般涌上。
他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背对萧韶,闭上眼睛。
下刻,萧韶靠过来,声音里带点笑意:“生气?”
林疏假装进入睡眠。
萧韶先是拍拍他肩膀,然后倾身过来,声音放轻:“乖,不生气
说来也奇怪,大小姐易容而成“丹朱”,外貌与原本面容并不相同,可果子却有半长得像极大小姐。
林疏道:“你易容,为何果子仍长得像凌凤箫?”
萧韶道:“美人在骨不在皮。”
林疏想想,那果子应该是透过皮囊,按照自己和凌凤箫骨相长。
可是——凌凤箫也不是真脸啊。
林疏道:“不知道要去哪里。”
萧韶道:“到时候便知。”
林疏想,也是。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翻,他已经这样过很多年,怎这些日子忽然迷惘起来。
他把自己往被子里埋埋,打算睡觉。
萧韶道:“打算恢复修为后,与村民告辞。”
林疏:“嗯。”
桃花源生活很平静,村民们都把他们当亲人对待,邻居家孩子很活泼,连灰狗子都仿佛比外面看家狗顺眼许多,更别提还有直照顾他们大娘。
但是,他们却不可在此处久待。
则如今局势千变万化,他们要回学宫,二则两人被北夏追捕,在此处待久,恐怕会连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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