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老先生就用五斤全国粮票把玉换走,就说太贵,也不知道还个价。后来,还没来得及研究,后来呢,唉……”夏明若没往下说。后来,1966年年底,大学教授赵成赵老先生被迫害致死,生着作心血被付之炬,那块玉也起被抄家抄走,估计早砸成碎片。
楚海洋长叹口气,拍拍他肩:“而今迈步从头越。”
天色擦黑儿,山风骤起,楚海洋架起小锅做饭,夏明若肚子里馋虫跳得他受不,便时不时搞些小动作,这回偷块烤红薯,下回偷个
“说呀。”楚海洋催他。
“他提到娘娘坟,让上这儿来看看。”夏明若说,“对,你还记得赵老先生吧?”
怎会不记得,这位赵老是个老派知识分子,和他们个大院,过去老带着他们俩上公园玩。楚海洋轻轻叹口气:“晃快十五年。”
“1965年,地质所在元谋县个小盆地里发现元谋人牙齿,那地方在金沙江边上,海拔千百米左右。”
“去过。”楚海洋说。
若用黑洞洞枪管指着他脑袋说:“只数三下,打死喂猫吃!三、二……”
楚海洋丢下帐篷,把夏明若捆得扎扎实实放在身边,拍拍手继续干活,小陈则啜泣着把枪扔远。
夏明若翻来覆去好不安生,直喃喃自语。
“又怎啦?”楚海洋怒问。
“海洋,”夏明若侧躺在草地上,“你到这个角度来看。”
“其实当时赵老先生他们也在云南,只是咱们老宝贝李长生在电话里听错,把元谋县听成云县,结果扑空,往回走时经过拥翠山区,晚上住在山脚下户人家家里。结果发现那家狗脖子上拴着块玉琮,或者说看起来像是玉琮东西,毕竟玉琮也是中原礼器。那件大概七厘米高,中空,青玉,花纹像是夔纹。”
“那块玉是葬器?”楚海洋猜想。
“嗯,”夏明若说,“似乎像是随葬品。”
“为什说似乎?”
夏明若摊手:“因为云南属于边陲地带,古代文明和中原有很大区别,他们东西不是专业研究者谁敢确定?当时问老乡,老乡说是上山时捡,寨子里老人讲山上有娘娘坟,老先生这才敢推测这块玉是葬器,但他们那次却没能够上山。
楚海洋趴下来,顺着他视线看去。天色已经暗,他也看得不太真切,但透过重重枝叶和灌木,还是隐约可见对面山崖上有个黑黢黢山洞。
“放悬棺倒不错。”夏明若说。
“莫非娘娘坟其实是娘娘悬棺?”楚海洋问,“出发前李老师对你说什?”
“你先把放。”夏明若要求。
他挣开绳子,从兜里掏出把炒黄豆,个个往嘴里扔,惬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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