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昆仑书局，还能没有？”检场人直笑道，“昆仑书局除
报刊最出名，就是编译西洋书籍。说起来，周家
热闹也多着呢。”
昆仑书局，是京华望族周家产业。周家老太爷久居沪上，操持洋务商情，六房子女也各有经营，足迹遍布南北。
周家首开新风，号称家中要男女同等，故此家里女公子们也独作
房。
昆仑书局原是家里垫资，三房周三小姐手经
纪霜雨估摸着自己现在说话分量也不够，就没有立刻争辩。
……
因为灯光设计涉及到些必要改良，纪霜雨在这方面知识，和现今科技水平也不是特别理解，大概有个概念，需要去查找些专业书籍。
纪霜雨本来打算去大学或者研究机构里碰运气，戏班检场人知道，非常殷勤地给纪霜雨指路：“学校没认识人不让随便进呢，您不如去图书馆，好巧前阵子昆仑书局开放个图书馆，据说是面向社会各界，人人可以进去看书。”
检场人虽然只是负责更换道具、各项杂务人，往往却很傲气。演员有些用上道具、魔术桥段要检场人配合，表演才出得彩。
但和增设导演还是两码事。
戏曲行业自古也没有导演，大家都是各自钻研，乐师归乐师，演员自己练功，师傅教导，口授心传，自己琢磨唱腔改良。
导演这个制度压根就是西方诞生。
即便在现代，戏曲舞台到底需不需要导演，也是存在争议，尚有很多成名戏曲演员不乐意让导演来导戏。
纪霜雨也清楚这情况，就是想试试，毕竟长乐戏园现在处境不同，万徐新月病急乱投医呢。没想到徐新月还是坚守住，他喃喃道：“还挺不好撺掇……”
有名角还自己带检场人，那就更得意，有些竟比名角本人更张扬。
而含熹班检场人对纪霜雨这
热情，当然是因为他是新上任布景师，按理说和检场人边，纪霜雨人不够，到时候肯定要检场人帮忙起放道具。
这样，检场人不就又学到几招嘛……
态度还能不好。
纪霜雨有点惊喜，这会儿读书也难，没想到有公共图书馆，“
可能要看些引进书籍，这图书馆有吗？”
徐新月：“……”
纪霜雨溜，并不是说他认同徐新月话。他个人认为，戏曲舞台是可以有导演。
说起来，在未来，华夏最早戏曲导演，都是学话剧那套。
但是，家里长辈也曾给他说过旧闻——数十年后，戏曲界就有经导演改编创作传统戏曲，成功推广例子，在当时被称作“部戏救活个剧种”。
所以归根结底，戏曲不怕有导演干涉，只怕没有个懂行好导演，毕竟这行功夫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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