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寂大师没有回答,而是望着庙外细雨道:“今日不同往日,自天柱崩塌,九重天融为体,原本凝聚世间八成灵气上三天毁于旦。灵气归还人间,就连这春日细雨中都蕴含着难以想象灵气。”
“是啊。”年轻和尚点点头。
“灵族较之以往更容易吸收灵气,却也更难化形。”檀寂大师道。
灵族确是天生地养,但在开智后化形前,却很容易被其他种族盯上,往往未化形就会成为他人炼丹药材。偶尔有修炼成形,也会欠下不少因果,要用余生来偿还,有些灵修为还债更是功力尽毁。
天柱倒塌之后,檀寂大师直在思考人间该何去何从,究竟该怎样才能避免灵气过剩人间再次沦为古荒战场,以致民不聊生。
以檀寂大师功力,忽然睡去,只可能是感悟天道,与天地沟通去。
“不是,”檀寂大师摇摇头,“为师梦到自己上山采药,带许多未化形灵修回来,在个小寺庙前支个义诊摊子,用灵修灵气帮劳苦大众治疗,也帮助灵修累积功德化形。”
“哪有灵修愿意这做。”年轻和尚道。
灵修皆是天生地养,好不容易熬到千年万年没被人或是兽类采摘,化形前避着修者和妖兽,过得战战兢兢。
檀寂大师没有回答,他端详着小徒弟容貌,忽道:“你去捡根与禅杖差不多高木棍,再把侧袖子脱下绑在腰上。”
苍澜山脉另侧下着春雨,个年久失修破庙中有两个避雨和尚。
年迈老和尚盘膝打坐,没过会发出鼾声。
另位年轻和尚:“?”
檀寂大师是何等人物,轮回九世高僧啊,带着大乘期法力出生佛修,早就摆脱肉体凡胎,怎会睡觉,睡觉还打呼噜?
“师父?”年轻和尚轻声唤道。
方才梦,为檀寂大师提供个新思路。
“制衡。”
年轻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照着檀寂大师吩咐做。
他剃度前曾是江湖豪士,练得身健实肌肉,穿着僧袍时不显山不露水,露出半条胳膊方能看到每块肌肉有多发达。
年轻和尚拄着人高木棍立于檀寂大师身前,不像和尚。
檀寂大师满意地点点头:“这倒像。”
“像什?”年轻和尚摸摸光头,不明白师父是怎。
檀寂大师缓缓睁眼,揉揉惺忪睡眼,疑惑地对弟子道:“为师似乎睡着?”
“不仅睡,还打呼。”年轻和尚耿直地说。
他才剃度不久,是檀寂大师最小弟子,不通人情事故,也不懂“看破不说破”,为人十分耿直。
檀寂大师倒是不在意弟子率直,手持串佛珠,滚动几下后道:“为师做个梦。”
“可是预知梦?”年轻和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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