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爷,你怎也是这寨子。”师弟哭丧着脸道。
“还想说你们怎是这里,都没见过你师父。”兰菏虽然在城里长大,却也不时会陪外婆到寨子里,这里人不多,如果麻清晖是本寨,他也不至于没印象。
“师父出去闯荡好多年,直想回来看看,加上这次听说有位儿时长辈去世,就定今年回来。”应韶指指身后人家,“正在走亲戚咧,来爷,听说个寨子里好多都是亲戚,看来大家还真可能是家啊。”
兰菏问:“外婆,你知道麻清晖吗?”
外婆思索
寨子依山而建,小路蜿蜒,兰菏和宋浮檀左右扶着外婆走在路上,绕过幢幢房屋,耳畔听到多是苗语。
快到个岔路时,兰菏却是听到汉语。
“天,师父也太能演,衣锦还乡就是不样。”
“平时扣脚骂人,刚刚别提多斯文,师父这次,略兰菏啊。”
兰菏:“…………”
养蛊者通常不会表露出来,大家私下猜测谁人养蛊,都不敢得罪其,既要敬而远之,还不想被看出来自己态度,以免遭到记恨。
兰菏小时候,就有当地出名蛊师想收他做徒弟,被拒绝。或许因为他外婆是寨子里苗医,知道如何化蛊,爷爷又是衣匠,对方就算小心眼,也未能如何。
……
第二天,兰菏开家里车送外婆上山,也带上宋浮檀,路上外婆还在念叨:“人是晚上落气,到时候去家里,你们莫要靠太近,免得给带走……”
这边讲究落气时间,男人晚上为好,女儿则白天为好。若是女人晚上落气,则害怕个人走,要找人作伴。
再走几步而已,兰菏就与正在叽歪应韶师兄弟碰面。
应韶看到他,下喷,“咳咳,咳咳!!”
外婆立刻条件反射:“拉巴剖……”
兰菏按住外婆,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这词条用法挺多啊。”
应韶和师弟走过来,被兰菏挨个踹下。
兰菏说:“没事吧,应该请人去做法。”
外婆叹气道:“现在没得什牵过街老司和道士,都上外面挣钱去。现在寨子里主持老司,年轻得很,老死几年。”
老司就是苗族对巫师称呼,与苗老司相对,还有客老司,对汉族巫师称呼。而所谓牵过街,即是指这位老司有定水平,比较厉害。
这边老司、道士都有,大家分工不同,和京城那边,因为各种吃阴间饭法师太多,服务分得特别细不同,这边也就几种。般屋里事,比如闹鬼中邪,就找老司,屋外头事,比如人落气要办丧葬仪式,打绕棺、念经之类,就找道士。
兰菏又安慰几句,两个小时左右山路,就到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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