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仔细回想，似乎记得有这回事。
当时端明崇问他：“你年后便要上朝听政，再这样慵懒无为下去可如何在朝中立足？”
那时
岁晏并不知道岁珣还活着，以及后面发生乱七八糟事情，早已存
死志，所以回端明崇话也极其冲。
现在想起来，岁晏顿时有些尴尬：“殿下，
当时年少无知……”
端明崇笑起来，岁晏着才反应过来论年少，端明崇比他更小。
岁晏抓着被边手指狠狠
用力，唇角不自觉地勾起，软软道：“为、为什
呀？”
端明崇道：“怕你会跑，自然要好好看着你。”
岁晏脚尖绷紧，轻轻踢踢被子，强行压制住自己欢喜心绪，故作镇定道：“、不会跑，不跑。”
端明崇“嗯”声，眨眨眼换个说法：“还怕你再做噩梦，想陪着你。”
岁晏：“……”
朝去吧。”岁晏又心酸又恨恨地想，“你走就回家，以后再也不来找你。”
端明崇披外衫走出内室，打开门朝着外面候着宫人道：“去找陛下给告个假。”
宫人愣：“告假？”
太子入朝听政年多，每日风雨无阻前去上朝，宫人还从未想过他竟然有日会主动告假。
回想起昨晚端明崇险些将整个书房东西都砸模样，宫人也不敢多言，躬身离开。
岁晏更尴尬。
端明崇道：“不是想翻旧事笑话你，只是想问你，你现在还想上朝袭爵吗？”
岁晏拥着被子坐起来，歪歪头，思忖道：“这个说也不算，其实最大夙愿便是吃喝玩乐混吃等死，能不每天早起上朝自然是好，而袭爵……唔，要等哥哥回来再同他说，这事儿也不是能做主。”
端明崇含笑道：“只要你不想，没人能逼得你。”
岁晏眨眨眼，有点不明白他意思：“啊？”
岁晏命格太贱，从没人对他这好过，乍被端明崇两句无心撩拨说得满脸发红，迷迷糊糊地心想：“现在定是在做梦。”
端明崇披着外袍，墨发披散着，少平日里雍容华贵疏离感，在岁晏看来多些烟火气。
岁晏正盯着他猛瞧，端明崇垂眸看他，突然轻轻笑。
岁晏：“殿下？”
端明崇柔声道：“年前曾经问过你上朝听政和袭爵事情……”
端明崇将门关上，再次回到内室。
珠帘碰撞细碎玉石声将岁晏惊起，他两只手扒着被子边偷偷露出两只眼睛往外看，当瞧到端明崇正坐在榻边时，他眼睛亮。
端明崇垂眸看他，道：“听话，治完病再回去。”
岁晏按捺住心头雀跃，干咳声，小声道：“殿下不去上朝吗？”
端明崇轻轻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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