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冷
天，端熹晨竟然身着
身单衣，衣襟散开露出半边苍白胸口，他披头散发依靠在尊香炉前，正眸子迷离地仰头看着房梁出神。
那香炉中已是袅袅烟雾，笼罩
他满身。
端明崇瞳孔微微缩，看到端熹晨只觉得厌恶无比。
只要想到这个人曾经对岁晏有过觊觎之意，而且还在几年前花灯节上公然对岁晏动手动脚，端明崇就恨不得将他碰过岁晏双手给砍下来。
端明崇眸子冷淡地看着他，道：“五皇兄近来可安好？”
岁珣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地走到岁晏榻前，垂眸看着岁晏睡颜，半天才道：“是
过错。”
宫中。
端明崇罕见地穿身月白锦袍，肩上系着银绣白鹤大氅，面无表情地带着两个宫人踏过已经长满枯草宫殿。
端熹晨自从被端如望揭穿谋害太子后，便被雷霆震怒皇帝打发到处荒院中。
这地方离太和殿极远，就算是最底层宫人也甚少到这里来。
来，他竟然对岁晏句关心话都没有问过。
岁珣轻轻吸气，觉得连呼吸都心疼得在颤抖。
“都是错。”岁珣心道，“他身体这般弱却从不去问缘由，这些年也从未问过他过如何。”
岁晏在这满是虎狼京城过如何，这些年到底受没受人欺负，有没有生病受伤，岁珣细想后竟然概不知。
岁珣心酸地想，也或许正是因为自己不管不问，岁晏可能也会误入歧途，爱上个男人……
端熹晨独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半天才朦朦胧胧回过神来。
端熹晨将视线收回，落在端明崇身上。
他骨瘦形销，眼神中竟然已有死灰颓然之色。
端熹晨看他半天，才轻轻笑，
端明崇面不改色地踩着层层叠叠枯叶落雪走到衰败荒殿中，举目片冷肃萧然。
还未进那冷清寝殿中，端明崇便嗅到股呛人药香。
前些年这药香令岁晏吃尽苦头，端明崇自然记得清楚，他皱着眉头推开掉大半红漆雕花门走进去。
门“吱呀”声，光芒倾洒在空无物青石板上，映出端明崇修长影子。
端明崇抬步走进，绕过墨迹淋漓屏风，终于瞧见身落魄端熹晨。
君景行看到岁珣脸色有些难看，思忖半日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
岁珣深吸口气，声音有些微颤：“他是从什时候开始这样？”
君景行怕自己多说话会给岁晏添麻烦，只好斟酌着道：“三四年前吧，挺久。”
岁珣喃喃道：“三四年前……”
他也只在三年前回来过趟，那个时候岁晏身体似乎已经不太好，年关还卧病好几日，而那时他只以为是小病痛完全没有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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