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暗下后,侯府偏院中,岁晏正系着厚披风坐在窗棂前软榻上,微微仰着头看着外面漆黑天幕。
因为岁晏生病,除夕夜侯府也没有太过张扬热闹,只是随意布酒席草草吃便散。
岁珣此人不通风月,自然也不会去张罗其他有没,就连鞭炮焰火都不准府里人放。
海棠原本兴致勃勃地要放焰火,被岁珣这般勒令,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来,乖乖去煎药。
除夕夜君景行回尹府去同尹深秋同过年,偏院中也只有岁珣人陪着岁晏。
个宫人低眉顺眼地站在他右后方,手中捧着酒盏。
端明崇坐下后,随意同旁大臣寒暄几句,才微微偏头看着那个宫人,淡淡道:“你是太和殿新来吗?孤似乎从未见过你。”
那宫人抖,讷讷道:“回太子殿下话,奴才前几日才被调来太和殿侍奉。”
端明崇轻笑声:“是吗?”
说完,便不再说话。
怎瞧着这两人这古怪呢?”
“你……”
端执肃嘴唇微抖,正要说话,就瞧见端明崇侧身,朝着旁道:“二皇兄。”
端如望不知什时候到,袭墨绿锦袍曳地,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不知又在想些什。
“太子,执肃,大冷天,在这里谈什重要事呢?”
岁珣手只会握剑杀敌,拿小刻刀就十分艰难,他这整天都在岁晏院子里陪着他,边还在皱着眉头刻桃花木簪子,桃花木毁不少,却是个像样簪子都没刻好。
岁珣将衣摆上木屑抖落下去
宫人——无墨暗暗咬牙切齿,心道那不长眼侯爷还要来保护太子,整个东宫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哪里还需要来保护,真是吃饱没事干。
话虽这说,但是他还是呕心沥血地换各种身份在宫中小心翼翼地奔走,唯恐太子个不留心被人害死,到时岁晏不和他拼命才怪。
无墨低着头,用余光去看姿态优雅饮酒端明崇,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出这看似极其精明太子真有岁晏说那般柔弱不堪吗?
他开始怀疑岁晏说和他现在见到太子是两个人。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皇帝已经被扶着坐在龙椅上,接着众人跪地山呼万岁。
端执肃将即将脱口而出话给吞回去,微微低头:“二皇兄。”
端明崇宽袖垂下遮挡住握得死紧手,脸上依然是派随和儒雅:“没什,随意寒暄几句罢。”
端如望不知有没有信,饶有兴致地看着端执肃,似乎在思考要如何把这个双耳不闻窗外事三皇弟给扯进来。
论和稀泥搅浑水,端如望可以说是极其卖力。
三人前后进太和殿,端明崇没有管其他人,自顾自被人引到位置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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