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就被满城流言蜚语气得头疼,此时瞧见端明崇这般死不悔改样子,直接勃然大怒,将手中还未喝完茶直接砸到端明崇身旁。
声脆响,瓷杯四分五裂,滚烫热茶洒在端明崇触地手背上,转瞬片发红。
端明崇看也不看,恭敬地俯下身,平静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皇帝气得脸色发白,指着他骂道:“混账!你虽说知错,却死不悔改,是故意来气朕不成?”
皇后忙走上前给皇帝拍后背顺气,焦急道:“陛下息怒,明崇并非故意为之。”
端明崇没说话,跪得笔直。
皇后有些不忍心,道:“陛下,明崇年少不更事,时被迷心窍,这会前来请安,定是已知晓错——明崇,快给你父皇认个错。”
端明崇很乖顺,磕个头,道:“儿臣知错。”
皇后这才松口气,笑道:“明崇自小是最听陛下话,仔细想来那种流言也不会是他散播出去——同你父皇方才还在说着你亲事,你有什看中哪家闺秀吗,母后为你做主。”
端明崇眸子有些柔和,轻声道:“岁家忘归。”
宫中。
端明崇每日都来皇后宫中请安,今日因在刑部衙门多耽搁会,到皇后殿中时,天已黑。
端明崇被宫人引进去时,瞥见旁候着老太监,眸子轻动。
果不其然,端明崇颔首进去后,便瞧见同皇后相谈甚欢北岚帝。
端明崇恭敬地跪下行礼:“请父皇母后安。”
皇帝捂着胸口,颤声道:“你……你瞧瞧他现在这个样子,沉溺美色,被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哪里还有国储君样子?!”
这句话说得便有些严重,皇后脸色都被吓白。
端明崇仿佛就是故意为之,道:“陛下息怒。
皇后:“……”
皇帝将杯盖随意扔,发出“咔”声脆响,冷声道:“你看他这像是悔改样子吗?!”
皇后直在打圆场,此时也有些挂不住脸色,她深吸口气,道:“明崇,你胡闹也要有个分寸,岁忘归他就算再貌美也终究是个男人,你身为朝太子,难道真要娶个男人为妃不成?”
端明崇道:“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他进来,皇帝脸色登时沉下去,有些冷淡地瞧着他,既不让起来也不问话,反而低头拿起茶杯。
殿中氛围有些凝重,皇后嗔着笑朝端明崇抬抬手,道:“地下凉,快起来吧。”
端明崇垂着头,依然跪着,淡淡道:“儿臣不敢。”
皇后抬头隐晦地看眼皇帝,迟疑道:“陛下。”
皇帝淡淡道:“连这种大逆不道之事都敢广而告之,太子还有什不敢?你既然想跪着就跪着,朕难道还会求着你起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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