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凉摇摇头,他自己都不知道眼泪从何而来,为什会突然这情绪化,他流着眼泪,有条不紊地将缠在两人身上银链解下来,银链解,两人没桎梏,就微微分开,就好像什联系断似,周向晚居然感觉点也不习惯,搂着吴凉腰,硬是强迫他岔开双腿,捏着他后颈,把他按在自己怀里。
“错,真错……再也不弄你合同,不说分手,不拿枪指你,不叫你滚……”
吴凉依然是摇头,额头磕在周向晚肩膀上,不让他看。周向晚哪里扛得住他这样,紧紧抱着他,哄小孩睡觉似摇来摇去,轻声道:“马上就拼合同,不赖皮,拼好之后,去博物馆雇几个搞古籍修复,肯定给你弄得对称漂亮……吴凉……你别气……喝口旺仔消消火。”
提到旺仔牛奶,吴凉突然闷闷道:“……没有。你瓶,瓶。”
周向晚:“马上去买
拇指粗细,白是白玉白,红是如血红,红白对比,触目惊心。
吴凉心想:“王八蛋!!!这世上怎会有这种傻逼!!!”
吴凉想骂人,但他总忘不周向晚刚才说怕伤害他时,那小心翼翼眼神。周向晚根本没有必要把自己锁起来,电击治疗对他情况完全没用,他这折磨是怕自己无法控制,做出伤害别人事。
股无能为力绝望涌上吴凉心,他攥紧拳头,心里像被万根针细细密密地扎通,感觉自己又被电劈回,
周向晚自从被车碾成滩烂肉之后,对疼痛忍耐度就很高,除不能忍受被low爆拖鞋爆揍,其他都觉得还行,没觉得这伤有什,见吴凉没骂他,胆子肥,作势推推吴凉,“往旁边点,链子绕起。”
吴凉没作声,低着头,伸出伤痕累累手,包裹住周向晚小指——那里戴着周向晚硬是死皮赖脸从吴凉那里蹭来小玫瑰戒指,然后,他颤着呼吸,朝周向晚手腕上伤痕轻轻吹口气。
随着这口凉气吹在伤口上,几滴泪也水晶似跟着它啪嗒啪嗒地落下来,吴凉抬手抹抹眼睛,继续呼呼地吹,没有说话。
吴凉很少哭,这次他真快被周向晚逼崩溃。他哭起来是无声无息,甚至没有抽泣声,只是扑簌簌地往下掉眼泪。大抵是那些哭得嗷嗷作响,总是哭得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因为总有人心疼他,哄他,就像周向晚。
而吴凉从小家庭教育,就是哭是没用,解决问题才是第要务,从来没有人安慰他,所以哭出声音,是没有意义。
周向晚被吴凉吓着,他最怕吴凉哭,不知所措地拍拍他背,干巴巴道:“没事,没事,别哭。都是小伤。错,你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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