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有些不自然地低低头,静两秒才压低声音回应:“怎?”
“刚进来那个,苏洄,你认识他吧?”李聪脸上笑意带着些轻蔑和戏谑,但不明显。
宁宵只摇摇头,又下意识陪笑,“还能谁都认识吗?”
“也是,你是计算机系,离得远不知道也正常。他是个怪人,特别奇怪。”
李聪在开始就用这样词来形容他,令宁宵心下生出些不满,但并未表现出来。
窗外阵闪电,将他湿漉漉眉眼照得分明。
宁宵好像本能地被什抓住。
电影里男人念着没什音律变化俄语念白诗,字幕滚动:
[们相聚每刻,都当做节日在庆祝,世界只有你。
比鸟更轻盈勇敢你,飞奔下环旋楼梯,带穿过丁香花丛,来到你领地。②]
屏幕,语气轻快,“行啊。”他打完最后个公式,关闭文档,起身给李聪腾空,“你拷贝吗?”
“没呢,这会儿弄。”李聪道。
准备工作就绪,宁宵起身关闭所有灯,李聪点击播放,投影幕布亮起,电影开始。
这是部晦涩自传体电影——镜子,开篇便是漫长变焦长镜头,油画样盛开着蓝紫色花朵田野,乡村树丛与房屋,栅栏上吸烟女人,不明所以独白诗。
电影中刮很大很大风,大到宁宵开始思考这是拍摄时巧合,还是人为,又有什方法能吹出这样大风。
李聪没察觉,被前排学生盯盯,才拿出手机,用微信给宁宵发。
[经管-李聪:他跟同个学院,不过不是个专业,他是金融系。咱们学校金融系学习压力多大啊,那恨不得天24小时当48小时花。
他呢,动不动就请假,有时候消失就
这些诗篇译文宁宵错过,但后来他永远忘不掉苏洄出现在昏暗影音室这幕。
以至于后来他,无数次在自己脑海里、梦境里重新构建这幅画面。
伴随着闯入者步步走向末排座位不只是幻变光影,还有宁宵眼神。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盯着看许久,直到身旁李聪用胳膊肘撞他。
“哎,看到吗,那个人。”
李聪声音很低,被电影音乐压去大半。
整片田野都翻起草浪,绿色海。
宁宵和李聪并肩靠着墙壁站在侧面,有搭没搭地看向投影。
他很认真地想,会是直升机吗?
就在这时候,关闭影音室大门忽然发出很轻吱呀声,门缝点点打开,个男生动作很轻地走进来,侧身掩上大门。
转过头时候,淋湿脸孔被泼上油画般幻彩光晕。大约是因为在雨中奔跑过,他微微喘息着,胸口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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