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条是来自于苏洄,因为嘱咐过他,快到家之后要告诉自己。
[小猫:快到,有点困。]
[小猫:车里好冷哦,空调开得好低。]
宁宵嘴角不自觉勾起,正要回复,屏幕上方突然弹出新消息。
是催债短信。
“你喜欢这个吗?”苏洄拿起来,“送给你吧,如果你喜欢话,这是很小很小时候做,放在这里已经很久。”
尽管苏洄不说,宁宵也知道这是珍贵。如果说那个茧是他最无法失去避难所,那这只小猫,就是苏洄本身。
苏洄笑着塞进他怀里,表情可爱。
“你要好好保管哦。”
直到此时此刻,宁宵趴在桌前,盯着小猫玩偶,还是会想起苏洄独自坐在公交站落寞。
拜访过秘密基地后,两人分别,回到各自该存在地方,像场突然结束梦,没有明确句点。
但宁宵获得件礼物,意义非凡。那是个巴掌大玩具,是那座工厂里最小最不起眼件艺术品,但却在离开瞬间抓住宁宵视线。
苏洄告诉他,这是他儿时拥有只毛绒小猫,因为胸口缝合线绽开,里头棉花填充物露出来,所以被丢弃。
但苏洄捡回来,并将其重新塑造。
破碎小猫咪被缠绕许多铁丝,铁丝上攀缠着混乱黑线,不断地向外延伸,其中,根红线若隐若现,向内而去,连接是玩偶破开胸膛,里面放置着颗极小灯球,故障般,不灵光地闪停。
几乎是瞬间,宁宵停止和苏洄通信,回到现实。
他盯着短信,那些威胁字眼令他感到熟悉,静默片刻,还是低下头,计算起最近收支。
每次见到苏洄,他周身仿佛都萦绕着乳白色晨雾,朦朦胧胧,好像他并不属于这里,可能下刻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宵用手指戳戳小猫脸颊,点点下移,指尖触碰着小小灯泡心脏。
烫,好像真活着,不那容易地活着。
他甚至产生种遥不可及妄想,幻想在这只破损小猫被丢弃时候,自己能出现,把他捡回去,缝合好胸前伤口,然后好好保管。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闪而过,被响起消息提醒打断。
玩偶手脚被束缚,胸口被剖开,脸上却保持着微笑,大大眼睛,承载着苏洄儿时蔓延至今纯真。
宁宵几乎从不开口要什,无论面对谁。
这种别扭缺陷源于多年前,也源于他过高自尊心,要让他无保留地表达自己,比解决其他人困难还要困难。
但发现这只小猫那刻,他产生种陌生渴望。
苏洄仿佛能读懂他心,他们之间总萦绕着巧合和默契,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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