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轻躁狂会加重他各方面的冲动和念头,是病理性的,
“不要看。”
宁一宵没有急着拿开他的手,很温柔地吻他的手背和指缝,含混问:“怎么了?”
他的另一只手向下。
苏洄弓着身子歪倒在一边,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有疤……”
宁一宵看到了他的伤疤,似乎是陈伤,但还呈现着淡淡的粉,就在最下一排的肋骨下。
宁一宵像是条件反射似的,告诉他:“不要给我买太贵的东西。”
“可是很好看,你戴会很好看的。”苏洄试图说服他。
宁一宵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脸颊,“那也不行。你送我你自己做的礼物吧。”
“可是来不及了。”苏洄有些着急,“今天就过了。”
“没关系。”宁一宵吻他的嘴角,声音很低,“牛郎织女都可以等这么久,我也可以等。”
,碰了碰苏洄的脸颊,在心里藏了一句话。
你就像漂亮的蝴蝶一样。
苏洄把蝴蝶标本捧在心口,“谢谢你,我好喜欢。”他凑过去亲了亲宁一宵的嘴唇,“从来没有人懂我喜欢什么。”
花花草草、奇怪的书籍、漂亮的昆虫标本、远在几万光年外的星云和星团,浩瀚无垠的宇宙,苏洄沉迷于其中,却总是一再被打压。所有人都告诉他,要去喜欢有价值的东西,读有用的书,做有用的人。
没人想过,比起功成名就、坐拥数之不尽的财富,苏洄更想做一个可以随时欣赏到美丽蝴蝶的人。
他低头安静地轻吻,比起亲昵,更像是一种安定的疗愈。
“很漂亮。”他近乎虔诚地说。
苏洄眼眶酸涩,几乎要流下眼泪。
他毫无准备地展露了最脆弱的自己,但却觉得早该如此。
他使了些力气,翻转过来,自己转到上面,坐好。
不知道是那个字触动了苏洄,令他本就被酒精摧毁大半的理智全部覆没,他缠上宁一宵,像小孩子那样不讲理地说:“那我先送你一个礼物。”
宁一宵来不及问“什么”,也来不及说更多的话,就被亲吻所吞没。
电影一刻不停地放映着,剧情向后流动,可谁也无心去看。夏日的夜晚蚕食着恋人之间的爱语,声音开始断续,仓促,难以辨析。
苏洄很小声地叫着宁一宵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重复,逐渐变成被动的那一方,身体陷入柔软的床,落下来的亲吻像无法停止的雨,从面颊到侧颈,雨水向下流淌。
他忽然间想到自己胸口的伤,心里无端产生自卑情绪,于是下意识伸手捂住。
这一切只有宁一宵懂。
宁一宵用指节刮了刮苏洄的鼻梁,嘴角勾着很浅的笑意。
“你喜欢就好。”
他还怕苏洄不喜欢。
苏洄搂住宁一宵,吻着他的耳朵,“我也给你买了礼物,但是还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