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害怕变化。
口干舌燥,他看到醒酒器里还剩些红酒,伸手要去倒,但被宁宵出声制止。
“再喝要醉。”宁宵用中文低声说。
苏洄没胆量抬头看他,但有些倔,还是伸手要拿,下秒,宁宵手推过来另杯酒,浅金色液体,散发着点点杏和柑橘芬芳。
“喝这个,度数低点。”
克洛伊冷不丁提醒,“看来Eddy听到那句话都不想出来。”
贝拉忽然抬头,询问宁宵,“你刚刚说是中文吗?不会真说‘恨你’吧?”
景明率先打圆场,“是啊,听得懂,就是中文恨你,杀人诛心,对着前任用母语说这种话。”
“太过分吧!”
宁宵懒得搭理他,也接受贝拉无情指责,望眼苏洄房间方向,好巧不巧,苏洄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他便移开视线,给自己倒杯雷司令。
苏洄被轻而易举地抽空气力,只需要短短六个字,几秒钟。
宁宵没有对他说恨你,他本可以这说,也是全世界最有资格说这句话人。
苏洄浑身都很烫,头脑空白,身体与思绪像是解体,互相不听对方指令。
礼仪上,他应该至少回句“新年快乐”,但却说不出个字。
下秒,这通惩罚电话挂断。
面对这样
景明打算开始新轮游戏,回头见苏洄出来,便非常热情道:“Eddy快来!”
苏洄已经喝得有些醉,脚步都是浮,他有些慢半拍地点点头,绕过沙发回到座位上,重新披上宁宵给毯子。
幸运是,在场几人都很友善,很明白社交分寸感,谁都没有故意拿前任事开苏洄玩笑,他们真只是把方才游戏当场游戏,没有任何延伸。
但苏洄并不清楚自己心,似乎某个自己正期待被他们调侃,让宁宵说出更多有关“前任”话题,仿佛这样会收获快乐。
但另个自己却又不断拒绝,不断逃避,很害怕会有下步。这晚切都很奇怪,好像有什在隐隐发生变化。
苏洄呼吸几乎都要中止,在听见“嘀”声瞬间,如同溺水人重见天日。
宁宵转身,样子看上去颇为镇定,他从落地窗往回走,坐到自己本来座位上,看眼景明,“可以?”
景明已经乐不可支,整个人笑得缩到沙发上,克洛伊脸看破不说破表情,贝拉完全被刚刚发生事震惊到说不出话,“所以说……Shaw前任是Eddy?”
景明拿起抱枕砸下贝拉手臂,“你怎这迟钝?这还不够明显吗?”
贝拉捂住额头,“找个假未婚夫,还找他前任做装置艺术……天,这是什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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