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种小动物直觉。哪怕虞惟笙表面装得再温和,他也能捕捉到他平静外表下隐藏怒气。
虞惟笙心里当然有火,可那不是对着岑星。
“不会,”他抬手揉揉岑星头发,“说话算话。”
岑星又输入。
——爸爸就骂,
是哪个混蛋对懵懂无知少年做出这种事?
虞惟笙缓缓地深呼吸两次,才能平静开口:“可以。就是慢点,需要时间更久点。只要乖乖吃药,都会好。”
岑星闻言,终于松口气。
可能是因为放松下来,整个人不再紧绷着,他眼泪反而落得更厉害。
虞惟笙见状,对他挤出个笑容,接着,还是抑制不住问出口:“星星能不能告诉,为什会吃那种东西?”
那差不多是他临近分化时期。
虞惟笙在瞬间犹豫过,这是否属于窥探隐私。可最终,他还是问出口:“为什?”
岑星却不回答。
这孩子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模样伤心不已。
好像也不难猜。岑星那时候才十六,比现在更年少单纯,必然喜欢个人就往上扑,不顾及后果。若他直偏爱年长对象,对方又心术不正,会发生些什也不奇怪。
再说些安抚话语,可时间却找不出合适句子。
他为自己想象感到心疼和愤怒,觉得面前岑星变得愈发可怜,愈发需要他呵护照顾。
正当他想要干脆地伸出手臂抱抱岑星作为安慰,却又隐约意识到不对劲。
大脑短暂高热退去后,他终于能够辨别,岑星现在表情分明透着茫然,像是在认真思考他所指为何却得不到答案。
两人对视几秒后,岑星竟像是心虚般低下头。
岑星抬头看他,面颊又隐隐染上绯红。他抬手胡乱抹抹脸,接着咬着嘴唇脸紧张地拿起手机。
——说,您可能会生气。
虞惟笙摇头:“不会。”
岑星小心翼翼地观察会儿他表情,低下头继续输入。
——会批评。
虞惟笙心头堵得慌,开口时依旧温和:“没事,都过去。”
岑星却摇头。他拿着手机,继续打字。
——那如果不是最近吃,也能调理好吗?
虞惟笙心脏瞬间揪下。
年前事情,若调理下就能好,也差不多该好。按照今天那位医生所说,分化期间吃过量紧急避孕药,可能会影响辈子。
猜错?
虞惟笙也不知该不该松口气。就算并非是他所猜测最坏可能,会吃避孕药,还能为什呢?
“是什时候事情,”他决定先解下情况,“……吃那种东西。”
岑星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心翼翼打字。
——大概是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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