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总说得很抽象。方觉夏不知道他描述究竟是种什感觉,他只觉得困惑。这是个陌生定式。被囚禁应该
裴听颂暖和过来,朝着拍摄地走几步,远远看见穿着黑色毛衣方觉夏在林墨指导下不断向前走。
“好,转过头笑。”
那刻,他看见方觉夏回过头,笑容比雪色还明朗。
踩在雪上,走得更近些,视线好像已经不受意识控制,在人群缝隙里追踪着方觉夏身影。
他浑身染雪,面孔在雪光和天光下泛起鲜活血色。抬眼,眼角那抹红色延伸出去,像道伤口。清透双眼被雪睫半掩,特写镜头里,浸润眼窝被雪色映照出种透明感,将化未化冰样。
男策划足足比裴听颂矮个头,在他面前显得格外没分量,只能尴尬地笑笑,“啊……没什,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是吗?”裴听颂笑得纯良,“为什男孩子长得漂亮就要可惜?不太理解这种逻辑,难道说长得不好看才值得被夸奖吗?”
明明是很友善提问,但这个策划后背都冒出冷汗,他刚刚就见识到这个年轻男偶像厉害,连大摄影师都要卖他几分面子,“也不是这个意思……”
“明白你意思。”裴听颂松开搭着他肩膀手,“身为男孩子长得好看没什好可惜,长得好看也不意味着定“难怪”会发生些什。你想说这些,对吧。”
“对,对。”
林墨从旁指导,“再往里走,觉夏。”
方觉夏按照他话,步步深入雪林,直到抵达棵冷杉前才被叫停。
“转过来,半个身子藏在树后,再过去些。”林墨举着相机,“对,只露半张脸。”
裴听颂也跟着走过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走过去。或许是因为好奇,就像他小时候好奇枯枝断面是否也有生机样。
“眼神,现在太冷,要带点感情,挖掘你本能……”
裴听颂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挺好,那们观念还挺相近。”他用松口气表演说,“还以为会有什下三滥不入流直男发言,刀都举起来,没想到是友军啊。”
“那就收回刀吧,免得误伤。”裴听颂笑笑,“这个人是个出名刺儿头。下手很重。”
说完他两手插兜,转身离开。
这番话听下来,两个工作人员早已是冷汗涔涔。圈内大多知道这个裴听颂不是好惹,以前就知道,更别说现在红。只是他们也以为裴听颂真如传闻那样和方觉夏不合,根本没想到他会出头。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想因为碎嘴丢掉工作,于是也只能悻悻吃这个瘪,躲到边去。
天色渐晚,橘黄色夕阳坠落到冷杉丛里,雪地在暮色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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