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夏突然间清醒,想起今天日期。物业接通电话,“方先生你好?”
“你好,请问是不是妈妈来?”
妈妈?
裴听颂惊,小声在旁边问,“你妈要上来吗?”
方觉夏嗯声,继续跟物业沟通,直到对方确认无误将人放上来。他赶紧回去洗漱,留下裴听颂个人站在玄关。
那天晚上方觉夏做个奇怪梦。
梦里面裴听颂宣布自己其实有个叫做Lily未婚妻,他要退队回美国结婚,速度之快和他当时空降样,来得猝不及防。他们被邀请去参加婚礼,就坐在教堂礼拜席位。不过教堂大门好像有点问题,牧师宣布请新娘子进来时候,门怎都打不开,新娘在外面拼命砸门。
然后,看戏方觉夏就这醒。
“砰砰砰。”
他都睁开眼睛,敲门声还在继续。
到床边,悄悄坐下,轻手轻脚打开医药箱,拿出棉签蘸消炎药,把动作放到最轻,小心翼翼地用棉签头轻轻点着伤口。
这深吗?方觉夏看着被他咬出来伤,下意识用舌尖顶顶自己牙齿。
心里愧疚感突然间呈几何倍数攀升。
药水似乎是有些刺激,裴听颂手动动,方觉夏立刻撤退,握紧自己小棉签,观察敌军反应。
不过好在他没什大动静,只是收右手放到脸侧。方觉夏挪挪,靠近床头,重新沾些药水涂在他虎口,用棉签轻轻抹开。
裴听颂是个完全不会处理家庭关系人,他童年时期除外祖父,几乎再也没有其他长辈。年也见不到几次面、见面就是指责他父亲,满世界纸醉金迷母亲,还有从小就活得像个优秀标本姐姐,组成他荒唐又复杂
不是梦吗?
“方觉夏,你醒吗?”
真不是梦。方觉夏迷迷糊糊揉把眼睛,下床匆匆去开卧室门,竟然是裴听颂。
“怎……”
还没等他说完,裴听颂就拽着他去到玄关门口,拨给物业,“楼下打电话打好久,说你手机不接,他们就打到玄关监控这边。说个自称是你家人人来。”
裴听颂手指又动动,方觉夏警觉地抬眼去看,只见他皱起眉,嘴里似乎嘟囔着什,好像还是英语。
还没等他辨认出来,那只手就已经抬起来,摸索着什,然后啪嗒下覆在方觉夏发顶,揉揉他头发。
“Stop,Lily.”闭着眼,裴听颂迷迷糊糊地说几句话,中英文混杂,语气温柔,“Goodgirl,乖……起睡好不好?”
听到这句,方觉夏小棉签下子就掉。
他愣愣地等待着裴听颂揉完头发,收回手转过身去,这才飞快地收拾东西,像逃难样离开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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