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
“指责”让方觉夏有点发懵，“那……你也没有跟
商量啊。”
商量？
裴听颂觉得更好笑
，
定早就被黑暗吞噬。
“爱你。”他松开些，看着裴听颂眼睛，“很爱你，裴听颂。”
裴听颂愣愣。
这是他第次听到方觉夏对他郑重地说道爱这个字眼。他直以为，他们之间还是停留在喜欢层面，尤其是方觉夏，他从不敢从这个人身上奢求太多情感他知道这很难。所以裴听颂时时刻刻害怕过界，害怕自己过于浓烈感情会逼退他。
但方觉夏太勇敢，他甚至抢先，将这句话说出口。
这真是句奇妙话。
方觉夏被他抱住,闭上眼几乎能想象那幅画面。他甚至嗅到带着咸味海水和发潮木头气息。
他吸吸鼻子,充满依赖地窝在裴听颂肩窝，轻声问,“可是们没有换上新零件,换来换去都是旧,可能就不能航行几百年。”
“你想活成人精吗？”裴听颂声音里终于带笑意，温柔地用手掌抚摸着方觉夏后背,明明自己是年纪小那个,却还像哄孩子样，“旧零件就旧零件,们可以起慢慢腐朽。可能在某个风平浪静日子里,就起沉到海底,变成两副遗骸，像死亡鲸鱼样，慢慢沉下去……”
方觉夏鼻尖又次发酸，“喜欢这个故事结尾。”
他眼里方觉夏双眼澄澈，脸上还有伤口，却那
好看，眼角红色胎记比花瓣还漂亮。裴听颂忍不住吻吻那里，低声说，“也爱你。比你想象中还要爱你。”
裴听颂看过数不清书，书里有各式各样爱情，他都品尝遍，可那些文字也从没有变成真正情感，字眼是字眼，只活在纸片上。直到遇到方觉夏，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样爱个人。
爱到他这身反骨，会自动化为盔甲。
“谢谢你。”方觉夏主动贴上来，吻吻他嘴唇，又很快松开，眼神柔软又坦荡。
裴听颂眼眶也酸涩，为掩饰情绪，又下子笑开，脸上带着点稚气，“你真是，都想好多次自己先对你说爱你场景，本来应该特别浪漫，结果被你抢先。”
裴听颂对他微笑,“也喜欢。”
或许有天,会有人潜入深海之中,发现他们存在，挖掘出他们曾经并肩乘风破浪故事，也会察觉，他们身上每块腐坏零件，其实都来源于彼此。
两艘完全不同忒休斯之船成为对方遗骸，永远葬在海中。
方觉夏知道,在刚刚接受幻想彻底破碎时候，选择去剖白自己，或许是件很蠢也很冒险事，但他真很想让裴听颂知道。
如果没有裴听颂，方觉夏无法想象这时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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