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令人放心不下的问题是——
「那家伙……那个人。」
「嗯。」
直接从枯叶手中夺走『通连』的那名狐狸面具少女。
不会有错。她是步摘。
「嗯,我也有问题想问你。」
于是,景介不急不徐地开始说明。
枯叶倒下后便独自先行离去的种乐。
和依纱子的战斗。
以及『白鵺』的毁坏——
景介醒了。
他缓缓抬起头。本想揉眼睛的他似乎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戴着眼镜睡着了的样子。他皱起眉心,把手插进头发里抓,用力眨了几次眼睛之后,看着枯叶微笑。
「你醒来啦。太好了。」
「让你操心了。」
渐渐在记忆里浮现出来了。
当天深夜,枯叶清醒了。
她坐起上半身后,发现棺奈坐在枕边。早已习惯如此的枯叶本想就这样起床,旋即——她发现自己没有躺进棉被的印象,慌张得大声嚷嚷。
「棺奈!奴家……」
「大小姐、景介大人、会被你、吵醒的。」
棺奈如此说道,视线飘向了枯叶的棉被上。
为什么步摘会为依纱子卖命呢?难道说当时自己的苦口婆心未能打动步摘,至今她依然想以繁荣派的身分活下去吗?疑问与不安在枯叶心中混成了一团。
枯叶生硬地换了个话题。
「对了,你说你毁了『白鵺』是吗……这太教人吃惊了哪,景介。」
枯叶由衷地感到佩服。
景介能自行从那个被一族断定『一无是处』而积藏不用的藏物里,摸索出不为人知的力量固然值得赞赏,但最令人啧啧称奇的还是藏物遭到破坏这事。至少枯叶还
「抱歉,我没能夺回『通连』。」
「你无须愧疚,那是奴家的责任。」
枯叶尽力表现出开朗的样子。
内心里头有一股巨大得难以自持的丧失感。毕竟被夺走的是一族的宝刀,非同小可。
看来,『握有首领之证』的事实对于稳定心理的作用,远比自己过去想像的还要巨大。况且,让那把可怕的武器落入秋津依纱子手中,没人晓得她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自己在睡前——不,是失去意识前所发生的经过。
看着景介的脸,枯叶才得以克制涌上心头的不安。
枯叶佯作冷静,开口问道:
「后来……发生了什么状况?快告诉奴家。」
景介颔首。
景介人趴在上头,发出微弱的鼻息声。
不久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那时昏睡的是景介,本来枯叶是基于担心守在一旁看护,最后却累得跟着一起睡着了。现在的立场和当时恰恰相反,枯叶不禁苦笑。
感到窝心的同时,也觉得有些不舍。
不晓得景介那回醒来的心情,跟现在的自己是一致的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教人感到欣慰了。
「……思,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