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天是寒冬。
一个美丽的少女,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下雪的院子里。
过了两年后,我又再次与她相逢。这会是巧合吗?
替我看诊的院长医生是铃鹿一族指定的专属医师,以及木春那
这就是我煎熬许久所做出的结论。
不过,问我这是否真的就是最圆满的做法,我也没有把握。
我的行动真的是对的吗?无论是睡着还醒着,就连发病痛苦的时候,我也不只一次地不断如此自问自答。
会不会我根本不该自导自演什么失踪戏码?会不会干脆选择z.sha还比较不拖泥带水?之所以没有勇气z.sha,会不会只是因为我怕死?如果我只是不肯面对自己的疾病与死亡,并且逃避承受其它活着的人的心情,因而选择了最没有负担的解决方式的话──所谓『为了其它人着想』不过只是一种为了隐蔽自己真心的、既难堪又令人不齿的名义罢了。
然而,木春为了安慰想法日趋消极的我,总是这么说──
一个人的秘密。
除此之外的时间,我的脑子无时无刻都在想家人和朋友。
高中的同班同学……特别是跟我约好要考上同一所大学的好朋友。没办法实现和她的约定,我十分内疚。尽管我很想跟她道歉,可是连这么简单的心愿都无法实现,教我痛苦不已。
爸、妈、弟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如何?不知道我的失踪,有没有害他们过着整日以泪洗面的生活。说不定爸妈甚至提出了协寻失踪人口的申请。不,我想他们一定很早就这么做了。
对不起,我在心里向他们道歉再三。
「别担心。妳就算死了,肉体也会留下来。」
「总有一天,妳、我、景介三人会一起生活的。」
铃鹿。
人类口中的妖怪一族。
身为次任首领的她对我弟弟、景介一见钟情那天所发生的事,至今仍清楚得彷佛历历在目。
当然,这场失踪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
我不忍心看父母为了我难以治愈的疾病,砸下大笔的住院与治疗费。也不希望因为家里的钱都浪费在我身上,而连带使弟弟将来的发展性受到影响。家里的房贷也还没缴清呢。原本好端端的生活势必会因为我这个病人而崩毁,然而牺牲这么多换来的,却只是让我再苟延残喘个几年而已,这教我怎么笑得出来。
既然如此,我想不如我自己消失算了。
虽然,他们有可能会以为我遭逢不幸或意外,因此耽忧难安,不过,跟明确的生离死别相比,至少我还留下了『说不定我还活着』的希望给他们。
假如他们以为我是离家出走那更好。「她厌倦这个鸟不生蛋的乡下地方跑去东京了」,假如大家都以为我是这样的人,而放弃追寻我的下落,或许就没人会感到不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