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秒，他听见宋煜低声问，“《牛津通识读本：数学》，怎
样？”
“这个名字
听就很催眠。”乐知时表示赞同。
他听见书页翻动
声音，紧接着，宋煜沉声开口
，他音色很低，情感起伏不大，但有着很动听共鸣，可以抚平乐知时躁动情绪。
“……当
们考察个物理问题解答时，十有八九能够就其中科学贡献部分和数学贡献部分划出道清晰界限……”
他念文字晦涩艰深，但传达到乐知时耳中，文字似乎就被剥落，成为单纯音频波形，灌入乐知时心中，他随着这波动频率时起时伏，呼吸放缓，四肢松弛，最后进入种平稳、沉静状态之中。
乐知时窝在被子里，翻个身，“有点失眠。”
“睡不着？”
他听见宋煜声音有些刻意地压低。
“嗯。试过，可能是太紧张，越想睡越睡不着，你可以跟说说话，转移下注意力吗？”
宋煜那头安静两秒，“你确定听说话，不会让你更睡不着？”
考场东西，然后准备休息。
躺在床上时候，才晚上十点半。
他根本睡不着。
翻来覆去很久，乐知时发现自己心跳很快，脑子里不断想着明天事，越想越觉得精神。
太紧张。
“……结果发现，即使是非常简单
乐知时想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但有个例外，“你给讲数学题时候，会很容易犯困。”
电话那头宋煜似乎轻笑下，被乐知时敏锐地捕捉到，所以乐知时也笑。
“现在去哪给你找题来讲。”宋煜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
“也是。”乐知时闭上眼，想象宋煜就在身边，“那你能不能假装成个数学老师，念点听会困东西。”
耳机里传来些许杂音，像是找东西声音。很快，乐知时听见宋煜起身，似乎转移地点，环境背景音都变得不太样，空旷许多。
他拿出手机，锁定屏幕亮起来，背景是他上次去W大时拍那个正门。黑暗中，他定定地看很久，直到宋煜发过来消息出现，才回过神。
[哥哥：记得检查每支笔是不是好用。放轻松。]
哪有这容易。乐知时感到苦闷，当初宋煜高考时候，紧张到生病是他，现在轮到自己高考，还是这紧张。只考次试，紧张两次，太亏。
他觉得自己这样下去根本睡不着，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给宋煜拨电话。提示音只响声，电话就接通。
“怎？”宋煜声音在无线电波下显得格外沉郁，在黑暗夜里给乐知时个具象化安慰，仿佛团灰色云，看起来很冷，但伸手就能触到片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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