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乱,可乔霖觉得自己应该明白。
“叔叔刚才在电话里对说,要镇定点,别轻易表态,得沉得住气。生气没有用,也不会有人在乎是不是委屈。既然吃这口饭,就要随时做好被攻击心理准备。他说,要像个男人那样去面对。事已至此,伤心难过都是多余,不必要,只会让恨你人得意,想办法解决才是唯重要事。”
乔霖皱起眉来。
这话好像也不算错。在过往很多时候,他每每遭受挫折,都是这样告诉自己。懦弱者才会为伤口落泪,勇士把疤痕视为勋章。
可听见有人这样对池向臻说,他却不高兴,觉得强人所难。
乔霖想想,侧过头,在他脸颊上也亲口。
他在心里暗暗注释,这次不是觉得烦,是因为池向臻非常可爱。
池向臻笑会儿,又说道:“有件事,心里很惭愧。”
“嗯?”乔霖看他。
“刚才直非常高兴,特别满足。”
模仿得惟妙惟肖,多可怕气氛杀手。
乔霖在立刻自行下地穿好裤子不再甩他和批评他两句让他消停会儿之间纠结十秒钟,最后叹口气,抬头捧住他脸,在他嘴唇上亲口。
这真很管用。
池向臻不再惦记那条裤子,专心致志与他接吻。
小黄被叫来以后又被晾着不管,发出寂寞且不甘声音,扒拉起沙发。乔霖腾出只手,往背后摸索会儿,找到它小脑门,胡乱摸两下作为安抚。
以往坚信真理在这刻显得千疮百孔,大错特错。就仿佛是对个被抽巴掌人说你没必要痛,对被捅刀子人说流血太过软弱。
鲜血和疼痛从来不是被选择。
池向臻明明是受害者,他可以生气,可以抱怨,这是人之常情,最自然情绪表达,为什非要逼着他为难自己。
“怎啦?”池向臻睁大
乔霖脸红:“哦。”
可这有什好惭愧呢,好像谁不是似。
“是说,你哭时候,”池向臻垂着视线,或许是因为情绪所致,说得词不达意,“刚来没多久你就哭,哭得那难过,却很高兴。”
乔霖看着他,眨眨眼。
“知道你哭是因为,本来心情也很糟糕,可是看到你,看到你哭,就不那难过,”他说着,又摇摇头,“不是说喜欢看你不高兴,不是,是说……”
狗狗都是很好糊弄,乔小黄又开心。
池向臻也好糊弄,比乔小黄更开心。
他告诉乔霖:“这是你今天第十六次主动亲。”
乔霖心想,老天,这个人今天居然已经说那多讨嫌话。
池向臻完全不知道他腹诽,笑着伸手抱他,说道:“还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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