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述懊恼地揉揉头发。跑去杂物间里翻翻找找,找出尘封多年没有用过“祖传”电子血压计和温度计,回到易连禾房间里。
易连禾还待在小卫生间,隐隐有水声传出来。谌述上前去敲敲门,提醒道:“在你房间里等你。拿血压计温度计来,待会儿你觉得舒服些就出来,们来测下看有没有什异常。”
水声有片刻暂停。门被从里面敲两下,算是回应。
谌述把测量工具随手放在桌上,在房间里踱几步,细细打量。
这间屋子跟易连禾搬来之前相比,差别太大。
好不容易换环境,遇到可能“转机”,结果还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圈养起来。除让他更加敏感,对病情能有什好处?
可作为医生,他只能给建议。病人不愿意配合,总不能按头强治。
宋医生想,或许他应该跟易连溪再提次,看能不能让谌述参与到治疗计划里来。
谌述明显是想要帮忙,并且可以帮得上忙。如果易连溪还直瞒着他,简直是浪费这好治疗助力。
“不服药硬抗,过刻钟也能缓过来。”他说,“你家里有没有体温血压计?测量结果正常话就不用担心。他也不是第次发作,自己心里应该也有底。”
疏忽。”
“很抱歉。”
如果他早上没有蒙在被子里自怨自艾,快点下楼,或许就能阻止这场变故发生。
“”
宋医生忍不住地叹气。
“有。”谌述说,“知道怎做。”
挂掉电话,谌述长长地呼出口气。因为紧张而急速心跳也减缓下来。
易连禾来这里有段时间。直表现得跟正常人样,他都快要忘她是个病人。
其实他看过易连禾病例档案,里面也记录类似情况发生,按理说不应该慌成这样。
真是关心则乱。
“不在于你。”
易连禾情况,本来是该多接触人群。他恐惧与人接触,甚至会对身处过于空旷地方产生焦虑。除药物治疗之外,最有效治疗方法就是把他带到这样环境中去适应,心理学上成为情景脱敏疗法。
但并不是像易连禾妈妈那样随便把他丢出去不管——那样反而会让他产生恐惧心理,更加排斥脱敏治疗。
易连禾自己处于病中,本来就不容易接受这样治疗方法。易家两个女性又狠不下心,总想不行就养着他在家里辈子,不想让他经历治疗过程痛苦。所以病情直拖到现在,越来越严重。
本来他就不赞成易家人对易连禾过度保护做法。谁能保证他辈子不接触别人?就算她们做到,这样人生也是不完整。人在同个封闭环境里待久,心境恶劣话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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