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杨悦问,“她问起什么了吗?”
景添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事儿有点理不清,杨悦肯定对这些细节全无了解,问了也白搭,暂时还是不提了。
要是能早些把一切都想起来就好了.
与郑寻千约好的日子很快来临。
景添特地起了个大早,出门前认真地打扮了一下,先洗了个头,之后又从抽屉里找出了自己的饰品盒,认真挑选了一番。他的耳朵上一共打过五个洞,左三右二。过去这段时间,他只在左耳最下面那个耳洞戴过耳钉,其余始终空着。
杨悦扑哧一声笑了:“你现在也很乖啊。放心吧,她很喜欢你现的样子。”
景添眨巴了两下眼睛.
景添从小便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做事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女人。她习惯为他打点好一切,对他的乖巧懂事表现得极为欣慰和满足,只偶尔抱怨一下他过分内敛不够活泼。
曾经的景添从没机会知道,魏胜男其实还是一个十分开明的人。不仅如此,她也有敏感纤细的一面,会忧心儿子和自己表现得不够亲昵,为自己疏于关心家庭暗暗自责,把景添的性格归罪为自己的教育方式,想要弥补却不得其法。
当过去的景添鼓起勇气试探着告诉她,自己在耳朵上打了一个洞,她因为惊讶和担忧千里迢迢飞了过来,之后又被他烟灰色的头发吓了一跳。
那个郑寻千啊?”
景添呆滞。
“咦?还真是?”魏胜男惊讶,“真的呀?那……那我下个礼拜再过来吧,你记得下个礼拜把时间留给我。”.
挂了电话,景添一阵恍惚,脑子转不过弯来。
好奇怪,他的妈妈为什么会知道郑寻千,过去的自己究竟和妈妈进行过怎样的交流?
打都打了,听说一直不戴,会堵住
那之后,两人长谈了许久,互相说了很多心里话,最后几乎抱头痛哭。
“你哪天回来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说自己感动坏了,还说自己的妈妈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杨悦边说边笑,“你们现在感情超融洽的,无话不谈。”
“……她是不是知道我喜欢男生啊?”景添问这个问题时浑身僵硬。
“好像是知道的。”杨悦说。
景添皱着眉,心想,自己总不能把单恋郑寻千的事儿也告诉她了,这也太夸张了。
混乱之际,杨悦打开寝室门走了近来,见着景添,又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又怎么啦?你这什么表情啊?”
“我妈要过来……”景添喃喃道。
“哦,阿姨要来啊,”杨悦笑道,“那挺好呀,我都有点想她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他们居然也见过。
“我……”景添脑子里乱糟糟的,“我要不要先把头发染回去?我怕她看到我现在这样会不放心。我以前很……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