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井底之鬼应声后退,直接趴伏在井壁上,瑟瑟发抖。
它用枯瘦手臂捂住自己眼睛,恨不能腾出手再
它咬断自己手臂,疯狂地从段折锋身边后退,躲进枯井阴影里。
可是,井底那小,唯入口又被封住。
它无处可逃!
它只能看着段折锋无神双目猩红如阿修罗,无边魔气自他眉心间涌现——
这个征兆,竟是肉身化魔。
厉鬼与水鬼并不在个等级上。
如果段折锋被人这样害死而变成厉鬼,那它非但找不到替死鬼,甚至还要变成复仇对象……
段折锋淡淡地说:“那时只是感到绝望,和现在不同。现在想知道,这切究竟是梦境,不过是梦到年少时往事?还是说这里才是现实,记忆中切才是场虚幻?蝶梦庄周,是耶非耶……你,想看看看到过什吗?”
他抓着水鬼手,始终坚定有力。
水鬼突然觉得阵心悸,他开始觉得眼前瞎眼少年不像个凡人。
笑声,在它看来,眼前这个替死鬼已经被吓得呆住。它用两只枯瘦、干瘪手臂,再次伸向段折锋脖颈。
这个姿势,让它看到段折锋双眼。
那是双很漂亮眼睛,可惜因为瞎,而显得涣散无神。
在井底无边黑暗中,眼瞳里仅能反射出黑暗,和鬼怪轮廓。
——不对劲,这个瞎眼凡人能看得见鬼?
这到底是个什东西?
他绝对不是人!
它怎会这倒霉,等两百年替死鬼,水井都等得枯死,最后竟然等来个凡胎天魔!
“别怕。”
段折锋低低地笑着,向前走步,随手将水鬼断臂丢在角落中。
至少,瞎子眼睛里不应该倒映出那多画面!
它看到那里面火焰滔天,无数冤魂冲天而起,十万神魔如蝼蚁般在天穹之下争斗,天柱倾颓,地煞涌现,经天之日月化为黑色妖魔,血雨纷纷而下,世间切皆卷入猩红浪涛之中!
前所未有恐怖场景,刹那间填满它脑海。
“啊啊啊啊啊啊啊——!”
水鬼发出厉声惨叫,就像无助受害者遭遇巨大恐惧。
“你知道,前世是怎样解决你吗?”
段折锋轻声地鬼说道:“那时无所有,双目失明,更没有学过任何术法。被困在枯井中,能用以周旋只有自己这条薄命。于是对鬼说,‘你试试看杀吧,看看以执念,会不会变成另个厉鬼?’”
水鬼忽然愣住。
人死之时,若是受到无边冤屈,或是感到无尽绝望,或是还有深沉执念未完成,就会转化为厉鬼,向害死自己之人索债。
而水鬼,仅仅是无辜落水之人想要投胎执念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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