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紧闭的双眼看不见任何东西。
尽管如此,无限回廊还是说得很开心:
「以你们的力量分离『无限回廊』,用速见殊子的力量弥补『姬岛姬』的缺陷,你的朋友就会的的确确、完完全全……回到你身边。」
应该说什么,应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我得不到结论。
正因为这样,无限回廊对闭着眼睛的我,说得很开心:
我的思考回路变成一片黑。
将小公主——朋友的身体当成固定剂,吸收朋友人格的无限回廊——把与她本人截然不同的微笑与话语——呈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问为什么吗,城岛硝子?很简单,答案再简单也不过。」
「为什么……!」
破了、碎了,那么……如果有人把你以为已经破掉的容器修好,而且原本的大部分液体都遗留在里面呢?只不过留在里面的液体在修理杯子的过程中,已经混入杂质。要是这杯东西出现在这里……你会如何理解、如何定义啊?」
这的确是最合乎逻辑的可能,但是——
「混入杂质的资料。备份资料遗失,无人辨识的资料。但是那笔资料只不过是没有和世界连结……却毫无疑问的存在。」
我不得不承认,但是我的体内有什么在拒绝承认。
至于那是什么……我无法解析。
「对我来说,『全一』……在你面对我、与姬岛姬为敌,为了把这个家伙抢回去的过程,你所萌生的感情才是重点……在你体内那种无法运算的不确定性,才是一切的关键啊,『全一』。」
隐约带着悲伤——
「将类比资料
「为了让你伤脑筋。」
我无法正常呼吸。明知道这样会危及生命,有机体的肌肉却没有反应。面临存亡的危机,却连警告讯息都没有显示。眼睑违反我的意识,渐渐闭起来。就像我的回路正在拒绝听觉以外的一切资讯。
「我说『全一』,虚轴之中最顽强最巨大,对世界来说最凶恶的祸害、最下流的罪恶、最可怕的灾难。为了让我……让无限回廊……和城岛晶玩得更加尽兴,必须让你这个机械产生感情才行。懂吗?」
我没有开口,无限回廊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打算暂时用这副模样试着影响你。别担心,你的宝贝朋友,这个身体的主人还没被我完全吸收,不然这个游戏就玩不起来。所以还是可以硬是把我和她拆散……不,应该说只有你,只有你和城岛晶才能拆散我们……对吧?」
「好了,问题来了,『全一』。」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
她是——
「进入姬岛姬已死的身体里,吸纳留在脑中的姬岛姬的记忆与人格的我……到底应该定义为什么人呢?」
「无限……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