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现在鸽我不合适吧?”顾海宇说,“眼睛肿了戴墨镜去啊。”
学费都交了,确实没有鸽的道理。黄河远翻出墨镜戴上,拎着行李箱出门,坐上车一言不发。
黄河远五官俊朗清爽,但因为他眼里常含泪水,眼神天真稚气,看起来奶了吧唧的。然而当墨镜上脸,遮住了眼睛,面无表情地坐着时,五官线条凸显,又冷酷得近乎不近人情,看得顾海宇心里都有点犯
一提到漂亮女同学,黄河远憋屈地吭叽一声,眼泪瞬间从泪腺汩汩冒出,滴溜溜地在眼眶里打转。“呜哇……”黄河远憋了几秒没憋住,一头扎进了老爹傲人的大胸肌里,呜呜地蹭脸。
黄振华:“……?”
“有些人的心,海底针,天上云。”黄河远哭着说,“看不见,摸不着,还变来变去!我的心碎成一半,一半,一半……”
黄振华:“……什么???”
“反正,我再也不要理他了!”黄河远吼完,噔噔噔跑回了自己房间,砰一声甩上门。
黄河远又不明白了。
捏着手机迷茫地推开门,只见黄振华围着围裙,举着铲子喜气洋洋地望着他,“儿啊,回来啦?玩得开不开心?!”
“我又不是出去玩的。”黄河远撅着嘴巴,“你今天怎么烧那么多菜?”
“心情好嘛,”黄振华搓搓黄河远的脸,眼纹在眼角堆成慈祥的笑意,“……儿子长大了啊。现在已经能拱小白菜了。”
黄河远黑着脸问:“老孙是不是和你八卦了什么?”
什么玩意儿?黄振华裂开,宝贝儿子刚谈上恋爱就掰了?!苍天负我黄振华……烧的一桌菜!
黄河远哭了一轮,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萎靡,眼睛还肿了。
顾海宇瘫在他家客厅沙发上,等他一起出发去英语冬令营。
这个冬令营,黄河远是被黄振华坑去的。顾海宇捡完垃圾回来,决定好好读书,他妈妈狂喜,立马给他报了英语冬令营。黄振华散步时正好遇到她,想着儿子宅在家也是宅着,不如让他也去一去。能多交朋友,还能顺便学点知识。
“我不想去了。”黄河远揉着眼睛对顾海宇说,“我眼睛肿了。好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两人父子一场,虽然大小矛盾不断,但都对彼此很了解,撅起屁股就知道对方要拉屎还是放屁。黄振华这表情一看就有点东西,黄河远炸毛跳起,“我就知道!你们大人说话不算数就算了,发誓居然也不算数!”
“哎哟哟,爸爸错了,”黄振华捧着黄河远的脸哄他,“生气归生气,你可别不吃饭啊,我烧了一桌,你不吃就完了!”
“谁让你烧那么多!”
“一时没控制住嘛,”黄振华笑着说,“和爸爸说说,今天和你一起做作业的漂亮女同学是哪个班的?”